战斗没持续多久,地鼠们见势不妙,纷纷挣断苜蓿茎秆往洞穴深处钻。陈默没去追,只是挥剑斩断了被啃噬的根须——那些枯萎的部分留着只会消耗灵脉的灵气。
潭水渐渐平静下来,新的苜蓿根须从潭底钻出,比之前更粗壮,更鲜亮。夕阳的金辉透过峡谷照在水面上,根须的影子在潭底晃动,像无数条游动的绿鱼。
“你看,”慕白指着潭心的绿光,那里的光点比之前亮了数倍,“灵脉在自我修复呢。”
陈默蹲在她身边,看着水面倒映的两人身影,忽然伸手拂去她发间的苜蓿花瓣。“秦长老说得对,”他轻声道,“西陲的灵脉不是害羞,是太温柔,连反抗都带着点草木的软。”
慕白的脸颊微微发烫,刚想说话,却见阿虎和小石头正举着寻灵盘在潭边转圈,嘴里嚷嚷着“这里的灵气最浓”“咱们把灵脉节点记下来吧”。她笑着推了推陈默的胳膊:“快去看看,别让孩子们掉水里了。”
夜幕降临时,谷地里升起了篝火。陈默在潭边的岩石上刻下灵脉节点的标记,旁边画了丛苜蓿,是慕白教他的简笔画,三出复叶歪歪扭扭的,却透着认真。
慕白坐在篝火旁翻晒沙棘果干,油布上的果干沾了点苜蓿花瓣,酸甜的气息混着草木香,在晚风里漫散开。阿虎和小石头已经睡熟了,怀里还抱着捡来的苜蓿花枝,紫色的花瓣落在他们脸上,像给酣睡的小脸盖了层薄被。
“你说,等这些苜蓿长老了,会不会漫山遍野都是?”慕白忽然问,指尖捻起片花瓣,紫色的汁液染在指腹上,像抹不掉的胭脂。
陈默往火里添了些柴,火光映着他眼底的笑意:“会的。等灵脉彻底修复了,别说峡谷,连山顶都会长满。到时候咱们带孩子们来,就在这谷地里野餐,吃你做的沙棘糕,喝苜蓿茶。”
慕白低头笑了,将晒好的果干收进药篓。篝火的影子在岩壁上晃动,与苜蓿的影子交叠在一起,像幅流动的画。远处的水潭泛着微光,根须在水底轻轻摇曳,仿佛在为这静谧的夜晚,哼着支温柔的歌谣。
第二天清晨,离开苜蓿谷时,阿虎往行囊里塞了把苜蓿种子,说要带回青岚城,种在药圃旁边。小石头则捡了块潭边的卵石,上面缠着细小的苜蓿根,他说要送给铁匠老李,让他照着根须的样子打把新铲子。
陈默牵着驼绳走在最前面,灵木剑的剑穗上沾了片苜蓿花瓣,随着脚步轻轻晃动。慕白跟在他身后,指尖的银印亮了亮,与远处谷口的苜蓿花丛遥相呼应。
风穿过峡谷,卷起细碎的花瓣,像场温柔的雨。落在驼毛上,落在行囊上,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,带着西陲特有的清甜,仿佛在说:别急着赶路,这草木生长的慢,恰是人间最安稳的模样。
队伍的影子在晨光里越拉越长,身后的苜蓿谷渐渐被峡谷吞没,只留下那片紫色的花影,在记忆里轻轻摇晃,像段永远不会褪色的惦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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