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岁岁闻言,唇角微勾,侧头瞥了他一眼,眼波流转:“怎么?王爷是觉得我这般模样,不配执掌这‘青鸾司’?还是觉得,我应当如他们一般,灰头土脸,才算尽责?”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娇嗔,连她自己都未曾留意。
皇甫凛被她这一眼看得心头微动,面上却不动声色:“本王只是觉得,司主风姿,确实……与众不同。”他顿了顿,续道,“无论何种装扮,能执掌青鸾司者,唯你梁岁岁一人而已。”
这话已是极高的赞誉,且隐含维护之意。梁岁岁听在耳中,心中微微一暖,转回头,重新望向场中,语气缓和了些:“爱美之心,人皆有之。何况,谁说执掌权柄,便不能光鲜亮丽?我偏要让他们知道,这‘青鸾司’的主人,不仅手段了得,容色亦非寻常。”
皇甫凛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,不再纠缠此事,转而道:“南诏和西夜那边,近来有些不安分。他们在帝都的几处暗桩,最近活动频繁,似乎在寻找什么。”
梁岁岁眼神一凝:“还是在找‘她’?”
“嗯。”皇甫凛点头,“看来冬猎的教训还不够深刻。父皇的意思,是时候让他们再痛一痛了。”
“王爷已有打算?”
“还需借你‘青鸾司’之力,或者说,借你‘另一重身份’之力。”皇甫凛目光深邃地看向她,“我们需要一个契机,一个能让‘她’再次现身,并能合力重创他们势力的契机。”
梁岁岁沉吟片刻,脑中飞速运转:“黑水沼泽之后,他们必然更加警惕。寻常的宝物,恐怕难以引动他们主力。除非……”
“除非有让他们无法拒绝的诱惑。”皇甫凛接口道,“据可靠消息,西夜国师一脉,急需一种名为‘赤阳朱果’的灵物来炼制某种丹药,此物至阳至刚,恰好生长在帝都往西三百里外的‘熔岩地窟’深处。地窟环境恶劣,妖兽横行,正是设伏的绝佳之地。”
梁岁岁立刻明白了他的计划:“你想让我以‘神秘女子’的身份,去夺取这赤阳朱果,引西夜,甚至南诏的人入彀?”
“不错。届时,我会带一队精锐在外围策应,一旦他们进入伏击圈……”皇甫凛没有再说下去,但眼中的冷意已说明一切。
“风险不小。”梁岁岁评估道,“熔岩地窟环境复杂,西夜国师一脉手段诡异,若他们倾巢而出……”
“所以需要周详计划。”皇甫凛看着她,“你,可愿再与本王联手,演一出好戏给父皇看?”
他的目光专注,带着全然的信任与邀请。夕阳的余晖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,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。梁岁岁望着他,心中那股因共同秘密和数次并肩而生出的特殊情愫,再次悄然涌动。
她微微一笑,风华绝代:“王爷相邀,岂敢不从?正好,也让这些雏鸟们,见识一下真正的风雨。”
两人相视一笑,许多未尽之语,已在不言之中。
是夜,梁岁岁在青琐的服侍下卸去钗环,准备歇息。
青琐一边为她梳理长发,一边轻声道:“小姐,今日睿王殿下看您的眼神,似乎与往日不同。”
梁岁岁对镜自照,闻言动作微顿,镜中映出的容颜染上一抹极淡的绯色:“有何不同?不过是因为‘青鸾司’与剿灭外敌之事,利益攸关罢了。”
青琐抿嘴一笑:“奴婢可瞧得真真的。殿下与您说话时,那眼神可比谈公务时柔和多了。尤其是夸您风姿与众不同的时候……”
“休得胡言。”梁岁岁轻斥一声,却并无多少怒意,反而觉得耳根有些发热。她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皇甫凛那双深邃的眼眸,以及他说话时低沉悦耳的嗓音。
她并非懵懂无知的少女,皇甫凛对她态度的细微变化,她如何感觉不到?只是如今局势复杂,“青鸾司”初立,内外敌人环伺,实在不是考虑儿女私情的时候。更何况,他毕竟是亲王,身份悬殊……
将纷乱的思绪压下,梁岁岁深吸一口气,眼神恢复清明:“好了,此事不必再提。准备一下,熔岩地窟之行,需得万无一失。通知暗影,让他暗中随行,以防不测。”
“是,小姐。”青琐敛容应道,知道小姐已切换回司主模式,不敢再多言。
窗外月色朦胧,梁府内院一片寂静。而一场新的风暴,已在帝都之外悄然酝酿。梁岁岁知道,这既是“青鸾司”的初试锋芒,也是她与皇甫凛之间,那微妙关系的又一次考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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