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第一个粉丝到两千万粉丝，她们感受到了这世间的善意和温柔。
她们误以为，她们也是值得被爱的。
当欣赏变成了唾弃，喜爱变成了谩骂，爱变成淬了毒的利刃。
一切美好幻想戛然而止时，她们崩溃不能自处，无法理解，更难以释怀。
格格不入是她们的自定义，但世人给她们打上了更多恶毒标签，让她们滚出网络，滚出这个星球，滚出这个世界。
原来，世界并不一定容许她们的存在。
那些不明身份的人蹲守她们家门口，不断骚扰，两人更是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最直观的排挤。
好像她们本不该存在这世界。
拿起刀的那一刻，她们是认命的。
既然世界苛待于她们，她们又凭什么爱这个世界？
同归于尽吧，把所有关于她们的痕迹都抹除。
她们是这样想的。
可是，当她们选择放手奋力一搏，想要炸起一点微不起眼的生命花火未能如愿时，她们陷入了更深的迷惘深渊中。
连死都做不到，连最后一丝自由都没争取到。
懦弱无能，软弱胆小，她们自己都唾弃自己了。
除了更绝望，她们还能做什么？
原来，她们真的不一定要存在于这个世界。
她们手牵着手，拌好致命的食物，动物们的，还有她们的。
她们平静的坐在餐桌前，而动物们乖巧的蹲在食盆前，等待主人的命令。
只希望，另一个世界，没有那么多苦难。
门敲响，男人儒雅绅士的自我介绍，非常有距离感的把握说话的分寸，和那些恨不得爬她们墙头的恶心人对比，他就像个拿着圣光旗帜的传教士。
扫除了她们眼前的一切黑暗。
他跟她们说，如果你们需要帮助，请告诉我。
不带有色眼镜，不含言语讽刺，没有肢体或表情骚扰。
他就像在看待两个普通人。
对，普通，人。
而不是在看两个异类，两个biao子，两个娼。
她们问他，你知道我们的事吗？
他表情没有一丝波澜，陈述事实。“对我来说，跟案件无关信息没有意义。如果你们成为我的委托人，我会先听你们说。需要了解其他相关细节，我会再收集证据，找其他证人询问证词。”
李雪澄和湾悦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律师都这样，又或许，这种品德是否是律师的基本职业操守。
她们不在乎。
她们只听到了一个关键词。
“我会听你们说。”
听到这句话，两人眼泪决堤。
终于，有个人愿意听她们的话了。
靳巳时从上午一直坐到了下午，才基本把所有委托人口供、证据收集完，回去还需要根据其他证据整理一遍。
两个姑娘说的东西其实并不多，也不难理解。
但她们因最近受了太多外部刺激，情绪非常不稳定，精神状态很差。
有时候说话颠三倒四，有时候说的东西重复了很多遍，有时候会突然崩溃大哭，逻辑混乱，抓不住重点。
靳巳时从头至尾平静温和，耐心听两女孩把所有能回忆的东西回忆完，把证据拷贝给他。
走出白色小院时，靳巳时难得多了两句嘴。
“委托我来了解情况的是我家老板，他最近一段时间应该都会在你家旁边摆摊。如果感兴趣的话，可以买来尝尝。”
“虽然我还没吃过，但我想，应该非常不错。”
心地善良的老板，做的东西肯定也很美味吧？
靳巳时如是想。
收摊回家，程然的小院今天格外热闹。
大总裁和助理小周与一名职业气息非常浓的男士，已经在客厅里喝茶等待了。
程然到家时，刚好碰到了在门口的靳巳时。
还好他婉拒了铎欢，王衍几个律师为他打抱不平的好意，不然今天就是网络邪风不对，律师开会了。
靳巳时和傅晏洹带来的律师秦锋恰好认识，都是业界有名的红圈律所金牌律师。
没在法庭上针锋相对过，却每年都会在内部举办的峰会上碰面，并能聊上几句。
刚好，靳巳时收集到了足够多的原告证据，秦锋把被告的罪状也整理完毕。
趁两大律师在交流信息，程然赶紧去做了顿宵夜。
食材是两个阿姨已经处理好的，程然围上围裙就能做。
果然不愧是业界几十年零差评的保姆，非常有眼力见。
看到傅晏洹和助理大晚上带个人过来，就知道这顿宵夜是跑不了了，赶紧把冰箱里的食材全处理了。
傅晏洹不关心两个律师聊什么，刚刚才吃了半只鸡，对于少吃了一个多星期程然菜的他来说，完全没满足。
于是他径直起身，摸到厨房。
第一个菜炒到一半，香味在整个厨房弥漫，傅晏洹实在没忍住，抽了双筷子就往锅里伸。
结果“啪”的一声，大欠爪子被拍开了。
程然就是下意识，以前他家那些小皮猴每次都在他做菜时来偷吃，搞得正式上菜看起来份量很少，像他在苛待家人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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