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后的剧痛减轻了一丝,虽然伤口依旧狰狞,但至少不再流血,红肿也稍微消退了一点。虚弱感依旧强烈,但不再是那种令人绝望的空乏。
她缓缓睁开眼,眼底多了一丝微弱的光彩。
活下来了……暂时。
“嘿嘿……吃了吧?好吃吗?”隔壁那疯癫嘶哑的声音又适时地响了起来,带着一种令人不舒服的戏谑,“‘下面’的土,味道是不是特别‘醇厚’?”
林晚沉默了一下,没有像之前那样恐惧或厌恶,反而低声回应了一句:“……多谢前辈提醒。”
那声音似乎愣了一下,随即发出更加古怪的笑声:“嘿嘿……嘿嘿嘿……谢我?小丫头有点意思……居然没死?看来……你也不是什么‘好东西’啊……”
林晚没有再接话。
她知道,在这地牢里,任何人都不可信。这个疯子看似疯癫,说的话却似乎总暗藏机锋,是好意还是恶意,难以分辨。
保持距离,保持警惕,是生存的第一要则。
接下来的几天,林晚过着一种近乎机械的、暗无天日的生活。
每天只有一顿饭,一个黑馍,一碗冷水。
她不再抱怨,每次都如同进行某种仪式般,将黑馍艰难咽下,然后立刻全力运转功法炼化吸收。
镣铐的压制依旧强大,修炼效率极低,伤势恢复缓慢。
但随着时间的推移,她能感觉到,阴煞石对地煞之气的吸收和转化,似乎变得更加顺畅了一丝。自身经脉对这阴寒能量的适应性也在缓慢增强。
甚至那镣铐的压制力,似乎也因为持续对抗阴煞石和地煞之气,而被微弱地磨蚀了极其细微的一丝?
这个发现让她精神一振!
如果持续下去,或许有一天,她能部分摆脱这镣铐的压制?
当然,这个过程注定漫长而艰难。
除了修炼,她大部分时间都保持着沉默和警惕,耳朵却竖得尖尖,捕捉着地牢里的一切动静。
巡逻弟子的脚步声、其他牢犯偶尔的呻吟或咒骂、还有……每夜子时,准时从脚下传来的、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抓挠声。
那声音仿佛具有某种魔力,直往人骨头缝里钻,带着一种无尽的怨毒和渴望。
隔壁的疯子每到这时就会变得异常安静,仿佛也在屏息等待着什么。
林晚从一开始的汗毛倒竖,渐渐变得有些麻木,甚至开始尝试去“倾听”和“分析”那抓挠声。
她发现,那声音并非杂乱无章,似乎……有着某种极其轻微的、断断续续的节奏?
只是那节奏太过微弱和混乱,难以分辨。
这一天,在她啃完黑馍,再次进入修炼状态时,她尝试着做了一个极其大胆的举动——她不再完全抗拒镣铐的压制和地煞之气的侵蚀,反而小心翼翼地引导着一丝丝极其微弱的、炼化后的太阴菁粹,反向注入胸口的铜钱之中。
这铜钱神秘无比,屡次救她,更是对下方的“存在”有所感应。它或许需要能量?
过程异常艰难,那一点点精粹如同石沉大海,铜钱只是微微温热了一下,便再无反应。
就在她快要放弃时——
铜钱忽然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!
一道比之前清晰了少许的意念碎片,艰难地传递而来:
【……回应…………节奏…………三…………一…………】
节奏?三……一?
林晚猛地睁开了眼睛,心脏怦怦直跳!
铜钱是在提示她……下方那抓挠声的节奏?让她……回应?
如何回应?她也敲击地面吗?
回应之后呢?是福是祸?
巨大的风险让她犹豫不决。
但看着空荡荡的牢房,感受着体内缓慢到令人绝望的恢复速度,以及那无处不在的死亡威胁……
她眼中再次闪过决绝。
赌了!
她深吸一口气,集中起所有的精神,耳朵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,全力捕捉着那来自深渊之下的抓挠声。
吱嘎——吱嘎——吱——嘎——
她屏住呼吸,默默计数,用心记忆。
果然!在那混乱无序的表象下,隐藏着一种极其隐晦的、重复的叩击模式!似乎是……三长一短?然后又夹杂着变化?
她尝试着理解,并牢牢记住这个模式。
然后,她抬起被镣?锁住的双手,将手腕上的铁链绷紧,用铁链连接处的硬结,对着身下的石板,按照她理解的那个“三长一短”的节奏,**轻轻地、试探性地敲击了下去。
叩——叩——叩——叩…
声音很轻,在寂静的地牢里却异常清晰。
敲击完毕,林晚立刻屏住呼吸,心脏提到了嗓子眼,全身紧绷,等待着未知的回应。
时间一秒秒过去。
脚下的抓挠声……骤然停止了。
整个地牢陷入一种更加令人窒息的死寂。
隔壁的疯子也仿佛消失了,没有任何声息。
一种无形的、巨大的压力弥漫开来。
林晚的手心全是冷汗。
她做错了吗?激怒了下面的东西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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