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有道那瘟神总算滚蛋了,我捏着那份被草酸啃得稀烂的原始协议,手心里全是冷汗。系统那声“鼓励”跟鬼叫似的,在我脑子里绕来绕去,非但没让我安心,反而更他妈瘆得慌。它到底想干嘛?玩我呢?
还有岑无咎那个血指印,看着就邪性。这婚书协议算是半强迫地签了,可我这心里一点底都没有。系统承认了修订版,谁知道它会不会哪天抽风,又拿原始版说事?这烂纸头留着就是雷!
不能留!得赶紧处理掉!
我三两下把那烂协议揉成一团,想点火烧了,又怕冒出什么怪味或者绿火引来注意。撕碎了扔茅坑?好像也不太保险。
正琢磨着,眼角瞥见墙角堆着的那堆准备烧给孤魂野鬼的破烂纸扎里头,有个缺了腿的纸马。有了!混进去,一把火烧了,干净!
我赶紧把纸团塞进纸马空荡荡的肚子里,又把其它纸钱纸元宝盖在上面,伪装得天衣无缝。等晚上做法事的时候,一并烧了,神不知鬼不觉!
刚处理完这心头大患,还没喘口气,就听见一阵轻微又急促的“叮铃铃、叮铃铃”的声音,跟闹鬼似的。
声音是从我昨天换下来的那堆衣服里传出来的。我这才想起来,昨天混乱中,好像从那个变纸人的家伙手里拽下来个铜铃铛,顺手就塞兜里了。
这玩意儿怎么自己响了?
我皱着眉,走过去从脏衣服口袋里掏出那个铜铃。
铃铛不大,古铜色,上面刻着些模糊扭曲的花纹,看着有些年头了。此刻它正在我手心里微微震动,发出那种细碎又急促的响声,听得人心烦意乱。
怪了,没风没碰的,它自己响个什么劲?
我捏着铃铛,想让它消停点。可这铃铛像是通了电,震个不停。我下意识地想去捏住里面那个小铃锤,让它别晃荡。
可手指伸进铃铛口一摸——操!
我浑身汗毛唰一下就立起来了!
这触感不对!根本不是冰冷的金属铃锤!
那东西……软中带硬,还有点……有点像是关节?!
我猛地把手抽出来,像是被烫到一样,差点把铃铛扔出去。心脏咚咚咚地砸着胸口。
我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,凑到眼前,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,仔细往铃铛里面看。
这一看,我差点把隔夜饭呕出来!
铃铛里面哪还有什么铃锤!那分明是一截惨白惨白、细细小小的……手指头!人的小拇指!顶端还有一片青黑色的、变形的指甲!
那截手指头正在微微弯曲、抽搐,一下下地撞击着铜铃的内壁,发出那催命一样的“叮铃”声!
“我日……”我喉咙发紧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这什么鬼东西?!铃锤怎么变成人手指了?!还会动?!
我第一反应就是想把这邪门玩意儿远远扔出去!但手举到一半,又硬生生停住了。
不能扔!
这玩意儿是从那纸人身上扯下来的!现在又发生这种诡异变化……它会不会……跟岑无咎那瞎子有关?昨天那纸人游行,明显是冲着他来的“纸人灾星”名头。这手指……万一上面沾了他的气息或者别的什么线索呢?
系统逼着我跟他绑一块,现在黑白两道都在通缉我们俩。这节骨眼上,任何可能指向他的证据,都不能流出去!尤其不能落到杜席珍或者巡捕房那帮人手里!
把这变了异的邪门铜铃藏起来!绝不能让人发现!
这玩意儿它自己会响!叮铃叮铃的,跟个定位器似的!这我往哪儿藏?藏哪儿不得被这声音给卖了?
而且,那手指头还在动!还在敲!虽然幅度不大,但根本没停下来的意思!
我得让它停下来!
我尝试着用手指去按住那截乱动的手指头——
冰凉!僵硬!却又带着一种令人极度不适的、细微的活物般的颤动!
我刚一用力,想把它按稳,那手指猛地一个抽搐,指甲狠狠划过我的指腹!
嘶——!一阵刺痛!
我缩回手,指腹上多了道细细的白痕,很快渗出血珠。
操!还他妈挠人!
这玩意根本按不住!它好像还在变活!刚才只是微微弯曲,现在抽搐的幅度更明显了,那关节一弯一弯的,拼命想从铃铛里伸出来的样子!
铃铛响得更急了!叮铃叮铃叮铃!吵得我脑仁疼!
必须让它停下来!不然别说藏了,马上就得把狼招来!
硬的不行……那就来狠的!
我眼里闪过狠色,一把抓起桌上的镇纸(铜的,沉!),对准那铃铛口,比划了一下。
你想出来?老子给你怼回去!砸扁了看你还响不响!
我举起镇纸,刚要狠狠砸下去——
那铃铛里的手指像是感应到了危机,猛地一顿,然后以一种极其扭曲的角度,拼命地向铃铛口弯曲!那青黑色的指甲甚至勾住了铃铛的边缘!
它不是在乱动……它是想爬出来?!
这个念头让我头皮瞬间炸开!
不能再等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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