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赵副官倒是把城主府的命令记得清楚。”荃南烛突然笑了笑,从怀里摸出个东西抛给王如意,“那这个呢?算不算命令?”
王如意接住一看,是枚青铜令牌,上面刻着只展开翅膀的雄鹰,正是父亲当年担任先锋指挥官时的信物。令牌背面刻着个小小的“王”字,边缘还有处细微的缺口——那是她小时候不小心用斧头砍的,为此还挨了父亲一顿揍。
“这怎么会在你手里?”王如意的声音都有些发颤。父亲的令牌在三年前那场雾潮后就失踪了,所有人都以为是遗失在雾里了。
“你父亲送我的。”荃南烛看着她,“他说,如果有一天遇到他的女儿,就把这个交给你,告诉她‘守住裂隙,守住人心’。”
王如意死死攥着令牌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父亲的字迹她认得,令牌内侧刻着的那行小字确实是父亲的笔迹——“吾女如意亲启”。原来父亲早就预料到了今天的局面,早就安排好了退路。
“现在,我还需要离开吗?”荃南烛的目光平静地看着赵承影。
赵承影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显然没料到会冒出这么个东西。父亲的令牌在军中的分量比城主府的命令还重,尤其是在这些跟着父亲出生入死过的老兵眼里,这枚令牌就代表着命令。
“就算有王指挥官的令牌,也不能违反堡垒的规矩。”赵承影还在嘴硬,但语气明显弱了下去,“除非……”
“除非什么?”王如意追问。
赵承影深吸一口气,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:“除非你能证明他不会威胁到小队安全。而且,我必须全程监督,一旦发现他有异常,我有权立刻处置。”他顿了顿,补充道,“这是我的底线,否则我现在就向城主府汇报。”
“可以。”王如意立刻答应。她知道赵承影打的什么主意,无非是想借机找荃南烛的麻烦,甚至可能想除掉他。但现在她没有更好的选择,只能先稳住赵承影,等找到父亲再说。
“林野,清点人数和装备。”王如意把令牌小心翼翼地贴身收好,“受伤的士兵留下两人照顾,其他人跟我走。”
林野赶紧应了声,拿出本子开始记录。谷里原本有十五个人,刚才在乱石坡死了三个,还有两个伤得太重无法行动,现在能继续前进的只剩下十个。赵承影带来的那些“精英”死的死、伤的伤,最后只剩下一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年轻人,抱着枪缩在角落里不敢说话。
“王队,这小子怎么办?”林野指着那个年轻人问。
王如意看了一眼:“让他跟着照顾伤员。”这种连枪都不会开的温室花朵,带着只会拖累队伍。
赵承影没反对,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王如意一眼,转身去收拾自己的背包了。
队伍重新出发时,太阳已经开始西斜,金色的光线穿过雾气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。血藤谷外的雾气比之前浓了些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味,荃南烛说那是石中怪物的血腥味,它们还在附近徘徊。
“都打起精神来!”王如意走在队伍最前面,手里的枪上了膛,“注意脚下,别碰路边的植物,尤其是那些开着白色小花的,林野说那玩意儿有毒。”
林野跟在后面补充:“不光有毒,还会缠住人的脚,上次有个巡逻兵就是被这花缠在原地,最后被雾毒侵蚀了。”他一边说一边从背包里拿出个小瓶子,往每个人的靴底喷了点透明液体,“这是我自己配的驱虫剂,对付这些植物应该有用。”
荃南烛走在队伍中间,手里把玩着林野之前给的那个齿轮平安扣,时不时抬头看看周围的雾气。王如意发现他总能提前避开那些隐藏的危险——比如突然塌陷的地面,比如藏在岩石后面的怪物巢穴,甚至有一次,他只是随手往旁边推了林野一把,就让林野躲过了一根从树上掉下来的毒刺。
“你怎么知道那里有刺?”王如意忍不住问他。
“听声音。”荃南烛把平安扣揣回兜里,“植物的根须在土里蠕动,会发出很轻微的声音,尤其是在准备攻击的时候,频率会变快。”
王如意侧耳听了听,除了风声和队员的脚步声,什么都没听到。她不得不承认,这小子身上确实有很多不寻常的地方,那些在她看来是“运气”的事,在他那里似乎都是有迹可循的。
走了大概一个小时,前面出现了一条湍急的河流,河水是深绿色的,表面漂浮着一层白色的泡沫,散发着刺鼻的气味。河面上没有桥,只有几根看起来不太结实的木头搭在水面上,像是临时搭建的简易通道。
“这是腐水河,以前是堡垒的护城河,雾潮之后就变成这样了。”王如意看着河水,眉头皱得更紧了,“按原定路线,我们应该从下游的石桥过河,但现在看来只能从这儿过了。”
赵承影拿出地图对照了一下:“石桥距离这里还有五公里,而且那边的雾更浓,说不定有雾兽出没。还是从这儿过吧,小心点应该没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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