决定一旦做出,生活的齿轮便随之咔哒转动,驶向一条始料未及却又似乎必然的轨道。
杨潇正式在“魅影”夜总会挂职的消息,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,在这片不大的声色场域里漾开了层层涟漪。一个穿着廉价旧外套、沉默寡言却技术惊人、气场强大的神秘男人,突然以“技术顾问”和“保安领班”的双重身份出现,本身就充满了戏剧性和谈资。
红姐办事效率极高,第二天晚上杨潇来“上班”时,一套合体的黑色西装已经准备妥当——并非夸张的保镖制服,而是剪裁得体、面料不错的休闲西装,衬得他本就挺拔的身姿更加卓尔不群,少了几分之前的落魄,多了几分冷峻的精英感,只是那眼神深处的迷茫和偶尔因回忆而闪过的痛苦,依旧难以完全掩盖。
他被安排在二楼一个相对僻静、却能俯瞰大半场子的卡座作为“据点”,桌上放着一台联网的笔记本电脑,方便他随时监控系统状态,也便于红姐随时能找到他。这份工作确实如红姐所说,大部分时间清闲得近乎无聊。系统并非天天出故障,他更多的时候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,面前放着一杯冰水,目光如同最精密的雷达,不动声色地扫描着场子里的每一个角落,每一个人。
这种观察并非出于好奇,更像是一种深植于骨髓的本能。他总能敏锐地捕捉到那些细微的、预示着麻烦的信号:客人语气中逐渐升高的不耐烦、赌桌上因为输钱而变得难看的脸色、卡座里过于轻浮越界的动手动脚、甚至是服务生之间因为小费而产生的微妙龃龉……
第一次小冲突发生在一个周末的晚上。一桌喝高了的年轻客人,因为酒水账单上一项无伤大雅的服务费与收银员争执起来,声音越来越大,语气越来越冲,眼看就要演变成拍桌子砸瓶子的闹剧。几个普通的保安已经围了过去,但显然有些镇不住那几个借着酒劲撒疯的年轻人。
就在场面即将失控时,杨潇不知何时已经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那桌旁边。他没有像其他保安那样横眉怒目、肌肉紧绷,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,甚至没有刻意释放压迫感。
“几位先生,有什么问题可以慢慢说。”他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、能穿透喧嚣的冷静力量,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。
那桌客人愣了一下,看向这个突然出现的、穿着西装不像保安、气质却冷峻逼人的男人。
杨潇没有理会他们带着醉意的打量,目光直接投向那个满脸委屈的收银员:“账单给我看看。”
他接过账单,快速扫了一眼,然后转向那几个客人,语气平和却不容置疑:“这项服务费是包含在套餐内的,菜单上有注明。如果几位有异议,我可以把经理请过来,或者,各位也可以选择现在结清基础酒水费,服务费我们可以酌情减免,以免影响各位接下来的兴致。”
他的语速平稳,逻辑清晰,既点明了问题所在,又给出了两种解决方案,将选择权看似交还给了对方,实则牢牢掌控着局面。更关键的是,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那几个闹事的客人,没有威胁,没有谄媚,只有一种洞若观火的淡然,仿佛早已看穿了他们虚张声势下的底气不足。
这种冷静到近乎冷漠的态度,反而比大声呵斥更有效。几个醉醺醺的年轻人被他看得有些发毛,酒也醒了几分,互相看了看,最终悻悻地选择了结清基础费用,嘟囔着走了。
一场潜在的冲突,就这样被轻描淡写地化解于无形。
旁边的保安和闻讯赶来的红姐都暗自松了口气,看向杨潇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真正的佩服。这家伙,有点东西。
另一次,是两个包厢的客人因为抢一个当红的陪酒小姐而发生了口角,双方都自恃有些背景,互不相让,火药味越来越浓,眼看就要从口角升级为斗殴。
杨潇赶到时,双方的人马已经剑拔弩张。他并没有立刻冲进去拉架,而是先快速在走廊里拦住一个吓得脸色发白的小姐,低声询问了几句,弄清楚了冲突的根源和双方的大致来头。
然后,他才推开包厢门走进去。他没有试图去分开那些推推搡搡的人,而是直接走到了那个被争夺的小姐面前,语气平静无波地对她说:“红姐在办公室等你,有点急事,你现在过去一下。”
那小姐愣了一下,如蒙大赦,赶紧溜了出去。
冲突的核心突然被抽走,正在对峙的双方都愣了一下,气势瞬间泄了一半。
杨潇这才转向两边带头的人,声音依旧冷静:“两位老板,为了一个小姐伤了和气,传出去不好听。‘魅影’打开门做生意,讲究的是各位玩得开心。这样,今晚两位的单子,红姐说了,都给打八折,算是赔罪。另外,刚来了几个新人,条件都不错,我让领班带过来给两位老板看看,随便挑,算店里的。”
他这番话,既给了双方台阶下,又用实惠(打折)和新的诱惑(新人)转移了注意力,同时抬出红姐和店里的面子,暗示闹下去对谁都没好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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