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双脚再次踏上伪宋的土地时,赵老蔫忍不住弯腰干呕了几声,才勉强压下翻腾的气血。
“没……没事,君上。”
他摆摆手,示意自己无碍,随即好奇地打量起四周的环境。
这里是一片荒废的土丘,杂草丛生,远处可见农田村落。
“这里便是……伪宋?”
赵老蔫感受着空气中那与陈朝迥异的、压抑的“势”,虽然无法像陈稳那般清晰感知,但身为技术官员的敏锐,让他本能地觉得这片天地有些“不对劲”。
“嗯。”
陈稳应了一声,迅速确认了方位。
“我们目前在河北西路,距离汴京尚有数日路程。”
“此行不去汴京,先在周边州县考察。”
“是。”
赵老蔫收敛心神,知道正事要紧。
两人依旧伪装成行商,沿着官道,向着附近一座看起来规模尚可的县城行去。
赵老蔫的目光,不再局限于风景,而是如同最精密的尺规,开始丈量这片土地的技术水平。
他观察着田间农夫使用的犁铧材质和形制;
留意着道路上往来车辆的车轮构造和轴承情况;
甚至蹲在路边,仔细查看水渠的砌筑方式和材料。
他看得无比专注,时而皱眉,时而恍然,时而摇头。
陈稳则一边警惕着周围,一边通过“势运初感”模糊感应着较大范围内的势运流动,尤其是那些与“匠作”、“技艺”相关的微弱光点。
他希望能找到一些潜在的、可以被引导和扶持的技术人才。
两人一路行,一路看,一路记。
赵老蔫甚至还借口购买杂物,进入了几家铁匠铺和木工作坊,与匠人攀谈,了解他们使用的工具、材料和工艺。
随着考察的深入,赵老蔫的脸色渐渐从好奇变成了凝重。
“君上,”
在一次歇脚时,他低声对陈稳说道。
“此地铁器冶炼,还多用旧法,鼓风效率低下,炭火温度不足,导致铁质偏脆,杂质也多;”
“木工器械,也多是老样式,效率不高,加工精度有限;”
“便是织造,看那村妇所用织机,也与数十年前无太大差异……”
他叹了口气。
“并非没有能工巧匠,只是……似乎整个风气,便不重此道,匠人地位低下,改进无门,大多只是依循祖辈传下来的法子,墨守成规。”
“比起我大陈工部这些年的大力推动和不断改良,此地……停滞得太久了。”
陈静静静听着,目光深邃。
这正是他想要了解的情况。
停滞,意味着落后,也意味着……可塑性。
他看着赵老蔫,缓缓道。
“既然如此,我们带来的那些‘种子’,或许正该在此处,寻一片合适的土壤。”
赵老蔫眼中重新燃起光芒。
“属下明白!”
三度启程,目标直指伪宋的技术根基。
一场无声的、关乎技艺与生产力的渗透,即将在这片被束缚的土地上,悄然展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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