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国的清晨总是来得格外凛冽,霜花在窗玻璃上勾勒出冰冷而繁复的图案,仿佛在预示着这个冬天将会格外漫长。肖霄从睡梦中惊醒,心脏狂跳不止,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。他做了一个噩梦,梦见自己站在悬崖边缘,脚下是万丈深渊,而背后无数双手正在将他推向死亡的边缘。
“只是梦而已。”他轻声安慰自己,抬手擦去额角的冷汗。
同屋的知青们还在熟睡,鼾声此起彼伏。肖霄轻手轻脚地起床,披上那件已经洗得发白的棉袄,推开宿舍门走了出去。晨雾像一层薄纱笼罩着整个知青点,远处的白桦林在雾中若隐若现,宛如一幅水墨画。
距离考核结果公布已经过去三天了,但公社那边仍然没有任何消息。这种悬而未决的状态让肖霄感到前所未有的焦虑。他知道王建军等人不会善罢甘休,一定在暗中策划着什么。
食堂里,气氛有些诡异。当肖霄走进去时,原本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的几个知青突然散开,看他的眼神有些闪烁。甚至有人故意避开他的目光,假装专心吃饭。
“怎么回事?”肖霄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。
李卫东端着两个窝窝头走过来,脸色凝重:“你来了。我有事要跟你说。”
两人找了一个角落坐下,李卫东压低声音:“昨天我听到一些风言风语,是关于你的。”
肖霄的心沉了下去:“什么风言风语?”
“有人说你思想有问题,经常私下发表反动言论。”李卫东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,“还说你和李红梅关系不正当,经常半夜私会。”
肖霄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:“这是污蔑!我和红梅同志完全是清白的!”
“我知道,”李卫东急忙安抚他,“但这谣言传得有鼻子有眼的,还说有人亲眼看见你们在小河边私会。”
肖霄气得浑身发抖:“无耻!我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!”
“冷静点,”李卫东按住他的肩膀,“这明显是有人故意散布的谣言。我猜是王建军那伙人干的。”
就在这时,食堂门口传来一阵骚动。王建军带着几个跟班大摇大摆地走进来,看到肖霄时,故意提高声音说:“哟,这不是我们的大才子吗?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?你的相好呢?”
几个跟班哄笑起来,食堂里的其他人都低下头,不敢出声。
肖霄猛地站起来,拳头紧握:“王建军,你什么意思?”
“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,”王建军嗤笑一声,“表面上一本正经,背地里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。要不是有人揭发,我们还都被你蒙在鼓里呢!”
“你血口喷人!”肖霄气得浑身发抖,“我和红梅同志是清白的!”
“清白?”王建军夸张地大笑起来,“半夜在小河边私会也是清白的?互相送东西也是清白的?你以为大家都是瞎子吗?”
李卫东拉住想要冲上去的肖霄,冷冷地对王建军说:“没有证据就别乱说话。诽谤也是要负责任的。”
王建军冷哼一声:“证据?很快就会有的。我劝某些人好自为之,别到时候下不来台。”
说完,他带着跟班扬长而去,留下食堂里一片诡异的寂静。
肖霄无力地坐回椅子上,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。他没想到竞争会如此肮脏,竟然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来诋毁他人。
“别理他,”李卫东安慰道,“清者自清。副书记是个明白人,不会相信这些谣言的。”
但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。一整天,肖霄都能感觉到周围人异样的目光。有人在他经过时故意压低声音说话,有人避开他的视线,甚至有人当着他的面指桑骂槐。
劳动时,原本和他配合默契的村民也开始疏远他。分配任务时,没人愿意和他一组;休息时,没人主动和他说话。他就像是一个被孤立的存在,被无形的墙隔绝在集体之外。
最让肖霄难受的是李红梅的处境。他发现女知青那边也在传类似的谣言,有几个姑娘甚至公开排挤李红梅,说她“不知廉耻”、“勾引有妇之夫”。
傍晚收工时,肖霄看见李红梅一个人走在最后,低着头,肩膀微微颤抖。他快步走上去:“红梅同志,你还好吗?”
李红梅抬起头,眼睛红肿,显然哭过。她勉强笑了笑:“我没事。那些谣言...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“该说对不起的是我,”肖霄愧疚地说,“都是因为我,你才被卷进来。”
“不怪你,”李红梅摇摇头,“是有些人太卑鄙了。我相信组织会还我们清白的。”
话虽如此,但两人都心知肚明,在这种小地方,谣言的杀伤力往往是巨大的。即使最后证明是诬陷,他们的名誉也已经受到了损害。
第二天,情况更加恶化。肖霄被叫到生产队办公室,老王头面色凝重地等着他。
“肖霄啊,有些事情得问问你。”老王头示意他坐下,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。
“队长,您问吧。”肖霄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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