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缕微光,透过窗棂的缝隙,在地面上投下一道浅金色的光痕时,林风便醒了。
他睁开眼,习惯性地侧耳听了听院子里的动静。
没有。
什么声音都没有。
没有笨拙扫地时,扫帚摩擦青石板发出的“沙沙”声;没有在厨房里手忙脚乱,锅碗瓢盆碰撞的“叮当”声;更没有那个女人带着一丝晨起沙哑的问候声。
整个尘隐医馆,安静得像是回到了她来之前的样子。
林风心中一动,缓缓坐起身。
他没有立刻下床,只是静静地坐着,神识如同无形的潮水,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。
隔壁的房间,空了。
被褥叠得整整齐齐,桌椅擦拭得一尘不染。
她走了。
这个念头在林风脑海中浮现,没有带来丝毫意外,却在心底深处,激起了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,旋即又被他强行抚平。
走了好,走了才清净。
林风在心里对自己说,掀开被子下了床。
当他推开房门,看到院子里的景象时,还是不由得愣了一下。
整个院子,上上下下,里里外外,都被打扫得焕然一新。
青石板的地面被冲洗过,缝隙里的青苔都透着一股新鲜的湿润气;廊下的药架被擦拭得反着光,上面晾晒的草药也按照种类和年份,被重新归置得井井有条;就连他那张宝贝摇椅,扶手都被擦得锃亮。
林风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,看到门边靠墙的位置,静静地放着一个小小的、鼓囊囊的钱袋。
他捡起来掂了掂,入手颇沉。
打开一看,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银锭,光泽温润,少说也有几百两。
林风撇了撇嘴,随手将钱袋丢回了屋里的桌上。
“啧,凡间的银子,有什么用。”
他低声嘟囔了一句,语气里充满了嫌弃,但目光却在那个钱袋上多停留了片刻。
林风伸了个懒腰,走到院子中央,深吸了一口清晨微凉的空气。
“麻烦精总算是走了。”他自言自语道,转身去打开了医馆的大门,准备开始新一天的问诊。
“吱呀——”
木门刚刚打开一条缝,几个小脑袋就迫不及待地从外面探了进来。
是丫丫和巷子里的那群半大孩子。
“尘先生早上好!”丫丫仰着小脸,大声地问候道,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却不停地往院子里瞟。
“嗯。”林风懒洋洋地应了一声。
“先生,慕容姐姐呢?”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忍不住开口问道,“今天怎么没看到她呀?”
“对呀对呀,我们还想听她讲故事呢!”
孩子们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,眼神里充满了期待。
这些天,慕容嫣虽然话不多,但偶尔也会给这些孩子讲一些他们闻所未闻的、关于皇城旧都的奇闻异事,早已成了孩子们心中最漂亮的神仙姐姐。
林风看着他们一张张纯真的脸,脸上的不耐烦又浓了几分。
“走了。”他言简意赅地吐出两个字。
“走了?去哪里了呀?”丫丫追问道,小脸上满是失落。
“去很远的地方。”
林风不想再跟这群小屁孩纠缠,挥了挥手,“行了行了,都散了,别堵在我门口影响生意。”
孩子们虽然失望,但也不敢再多问,只好一步三回头地散开了。
看着空荡荡的巷口,林风心里没来由地又是一阵烦躁。
说起来,那个王二麻子,也好久没见到了。
自从上次“血色征兵令”的风波之后,不仅是他,就连平日里总在耀武扬威的黑虎帮,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,再没听到过半点消息。
林风用脚指头想都知道,八成是整个黑虎帮都被官兵一锅端,拉去豫州边境当炮灰了。
就王二麻子那炼气的修为,在修士眼里屁都不是,但在凡人军队里,或许还能当个小头目。
可上了真正的战场,面对那些同样有修士坐镇的敌军,他那点三脚猫的功夫,估计也就是多挨一刀和少挨一刀的区别。
“真是个乱世啊……”
林风摇了摇头,将这些与自己无关的思绪抛之脑后。
他重新躺回到那张被擦得锃亮的摇椅上,闭上眼睛,感受着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。
先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。
当务之急,是尽快将修为提升到筑基圆满。
只有到了那个境界,保命的本钱才算又厚实了一分。这望安城虽然偏僻,但灵气还算过得去,没什么强者,正好适合自己安安稳稳地闭关修炼。
等突破之后,再考虑离开这里,去寻觅结丹的机缘。
日子,就这么一天天地,在平静中流淌。
没有了那个麻烦精在眼前晃悠,医馆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清与宁静。
林风每日里开门、晒太阳、看诊、关门,生活规律得像个行将就木的老头。
这一日午后,天气正好。
清风徐来,院子里晾晒的草药散发出阵阵清香。
林风躺在摇椅上,半眯着眼睛,昏昏欲睡,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懒散劲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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