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维八月,天气转秋。
东京中依旧燥热,酷暑不减。
市井小民为二三碎银奔波,停歇不得。
陈安今日休沐。
并着东观二三同僚,出城游玩。
经书抄写至三十,再生玄异,多了一种所得。
对于自家神通功效,又有了进一步了解。
诸般修行按部就班。
内息已经壮大到有小指头粗细,足以运行小周天。
观想法依旧那样,摸不着什么头绪。
但近来的睡眠却是好了很多,精神也充足饱满了些许。
陈安便只当它是一个辅助睡眠之物,并不强求。
神通可得法,只要自己好好活着,终会有修成的一天,无需急于一时。
故而对于王普的邀约,他没有拒绝。
欣然前往。
......
几人在车行里租了一辆半旧的牛车,算作代步。
一行三人,除却陈安与王普外,还有一个名叫严华的中年男子。
此人亦是东观里的老人,年约三十余岁,为人圆滑,谁都能说的上几句话。
今日这一行,便是他撺掇而起。
牛车摇摇晃晃,向前而行。
车内,三人随意说笑。
无非是东观里的趣闻,亦或是朝堂里的要事。
几个男人凑在一起,也找不到什么其他更好的话题。
待车驶出东门,周遭的景象便骤然一变。
城内的繁华迤逦被远远抛在身后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杂乱与破败。
通往远处的官道两侧。
便是饥民,衣不蔽体。
见到有豪贵车马经过,便有胆大的立刻围了上来。
不是乞讨,而是自荐卖身。
一个老汉拖着一个不过七八岁的女童,跪在车前不住地磕头,只求换得几斗米粮。
车上,陈安心头戚戚,默然不语。
天子崇仙慕道,广修宫观,征索无度。
朝堂之上,“六贼”当政,把持朝纲,大肆搜刮民脂民膏。
盛世的美名之下,百姓也没有因此而变得生活安定。
天灾、人祸。
不知叫多少人流离失所,最终落得个卖儿鬻女、卖身为奴的下场。
这天下看似承平,实则却已有烈火烹油的势头。
“施粥了!天师教的道长们施粥了!”
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。
原本死气沉沉的流民队伍,像是瞬间被注入了活力,纷纷骚动起来,向着一个方向蜂拥而至。
陈安顺着望去,只见不远处搭起了几个简易的粥棚,十数个身着青衣的道人正在那儿忙碌。
“说是天师教此代的那位神童天师,不忍见城外流民之苦,特意叮嘱门下道人,在此设棚施粥,已有些时日了。”
驾车的车夫是个健谈的,一边小心避让着人群,一边随口解释。
“人人都说当今是难得的盛世,可我看这盛世怕也只是少数人的盛世罢了!”
王普看着那长长的领粥队伍,拂袖低呵一声。
“奸贼当朝、结党营私、迷惑天子,这才使天下不宁!”
他虽是个心心念想往上爬的官迷,但却仍有几分文人的意气与固执。
在其眼中天子自然圣明,只是被暂时蒙蔽了双眼。
只要肃清朝堂,这天下便可重归清明。
听着他的话,陈安心中暗自摇头,却也没有出言反驳。
出淤泥不染终归是少数。
更多的,却是同流合污。
一旁的严华见气氛有些沉重,连忙笑着打了个圆场,转移话题。
“说起这位神童天师,那可是大有名声。”
“听说他法术不凡,能呼风唤雨、招来神雷,一手符水更可救治百病。”
“恰好,他今日正在城外的翠屏山开办法会,讲说生养妙法,且不拘门类,有兴趣者皆可前往旁听。”
“我等今日无事,不如前去一观,如何?”
王普闻言,顿也来了兴致,连声说好。
想要改变现状得先成为现状。
天子暮道,自己自要习之。
只不过他并不认可,心底里从头到尾都觉得自己是拜孔子的读书人。
陈安也自无不可。
外出本就是放松,顺带尝试去更深入的看看这个世道。
牛车摇晃着,渐渐远离了城池。
官道两侧,方才的杂乱破败已然不见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农田。田中的作物将熟。
放眼望去一片金黄,风一吹过便掀起层层麦浪,煞是好看。
一炷香后,翠屏山遥遥在望。
还未到山脚,便见周围已经聚拢了许多人。
数十辆装饰华美的马车、牛车,将山野间的一处空地围拢得水泄不通。
车驾旁,皆有身着劲装的健仆侍立,神情倨傲。
陈安几人的牛车刚一靠近,便有健仆上前,伸手拦下。
“此地已被我家主人包下,闲杂人等,速速退去。”
王普性子因为先前饥民之事心情愤懑,当即不忿道:
“我等听闻张天师在此讲法,不拘听众,特来聆听。”
“天师尚且不禁人往来旁听,你们又凭什么拦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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