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龙带着一肚子不情愿和几个衙役,跟着神色凝重的吴文,再次回到了清河畔那棵诡异的“弯腰”柳树下。午后的阳光晒得人发昏,河面上粼粼波光有些刺眼。
“吴文书,头儿不会是听了那小傻子的一句胡唱,就真让我们来掏树洞吧?”郑龙叉着腰,仰头看着那棵形态扭曲的老树,语气里满是抱怨。
吴文没搭理他,自顾自地放下勘查箱,目光如扫描般仔细审视着树干:“头儿的吩咐,照做便是。郑捕快,劳烦你带人从上到下,仔细检查每一根主要枝杈,特别是那些能承重、有凹陷或裂缝的地方,看看有无绳索摩擦、重物拖拽或长期放置留下的痕迹。”
他又指了指树根部和周边的河滩:“其他人,以树根为中心,仔细搜查这片区域,尤其是泥沙沉积的地方,看看有无近期被翻动过、或者被水流新冲刷出来的异样物件。注意颜色、质地不同的泥土或石块。”
郑龙啐了一口,但还是挥手下令:“都听见了?干活!眼睛都给老子放亮些!”
衙役们散开,有的笨拙地开始爬树,有的则弯腰在泥地里摸索。
吴文自己则戴上皮革手套,开始近距离勘查树干底部和裸露的根系。他的动作细致入微,手指轻轻拂过粗糙的树皮,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异常。
时间一点点过去。爬树的衙役报告说高处枝杈除了鸟粪和虫蛀痕迹,啥也没有。在泥地里摸索的更是叫苦不迭,除了捞起几块破瓦片和烂木棍,一无所获。
“我就说嘛!”郑龙一屁股坐在一块大石头上,摘下帽子扇风,“白费力气!那小子就是走了几次狗屎运,还真把他当神仙了?”
吴文眉头紧锁,没有放弃。他几乎趴在了地上,脸贴近那棵弯腰树主干与地面形成的夹角深处,用小毛刷和镊子一点点清理着积年的腐叶和淤泥。
突然,他的动作停住了。
在树干最底部,一个极其隐蔽的、几乎被泥土和腐烂物填满的小树洞边缘,他镊子的尖端似乎碰到了一点异样的、非天然的东西。
他更加小心地清理,心跳微微加速。
那是一小缕纤维,非常细,颜色几乎与周围的腐殖质融为一体,但材质明显不同——像是某种织物的残留,极为陈旧,却还顽强地存在着。
紧接着,在树洞内侧的木质上,他借助放大镜,看到了一道极细微的、非自然生长的划痕,像是被什么坚硬的东西反复摩擦过。
“这里有发现!”吴文低呼一声。
郑龙和几个衙役立刻围了过来。
“什么?找到金镯子了?”郑龙忙问。
“不是。”吴文小心地将那缕纤维放入证物袋,又指着那划痕,“看这里,很可能曾经有东西被卡在这个树洞里,年代很久了,但这纤维和划痕说明,确实有非自然的东西存在过。”
郑龙凑近了看,撇撇嘴:“就这?一根破线头?能说明啥?说不定是哪个水鸟絮窝叼来的。”
“可能性不大。”吴文摇头,眼神却亮了起来,“头儿的推断可能是对的!如果有东西曾卡在这里,年深日久,树干继续生长或者历经大风大雨,确实有可能让它松动,最后‘咕噜噜滚下来’!”
他立刻起身,目光投向树根下方及临近的河滩区域:“重点搜这里!如果东西是从这个位置掉落的,最可能就落在附近!”
众人的精神稍微振作了一些,开始以弯腰树根部为中心,更加仔细地翻找。
然而,又是一刻钟过去,几乎把那片地的草皮都翻过来了,除了更多瓦砾和淤泥,依旧没有找到任何像是金镯、银簪或者小孩骸骨的东西。
倒是一个衙役在不远处挖出了一小块略微泛白、质地奇怪的硬土块,嚷嚷起来:“郑头儿,吴文书,你们看这个!这土疙瘩颜色有点怪啊?”
吴文和郑龙过去查看。那土块颜色确实与周边的河泥略有差异,更干,更硬,微微发白。
“这能是啥?说不定是哪个死狗死猫烂没了留下的。”郑龙不以为意。
吴文接过土块,仔细看了看,又嗅了嗅,眉头再次皱起:“不像…这质地…倒有点像…”他一时也无法准确判断,“先带回去再说。”
希望的小火苗似乎又熄灭了。除了那一缕微不足道的纤维和一小块奇怪的硬土,再无其他收获。童谣中暗示的“乖乖”、“金镯子”、“银簪子”依旧毫无踪影。
夕阳西下,河风开始带着凉意。众人疲惫不堪,满身泥污,士气低落。
“收队!”郑龙没好气地一挥手,“回去禀报头儿,毛都没找到一根!净瞎折腾!”
回衙门的路上,郑龙骂骂咧咧,不断数落着林小乙那句“晦气”的哼唱和白费了半天力气。衙役们也垂头丧气。
只有吴文沉默着,手里紧紧攥着那个装有纤维的证物袋和那块硬土。他的直觉告诉他,方向没有错。那个树洞的痕迹和这硬土都表明那里确实有过不寻常的东西。
但东西去哪了呢?是被河水彻底冲走了?还是…被人先一步取走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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