传送光柱的刺痛感尚未褪去,沈清辞已下意识将怀中的灵溪护得更紧。当蓝光散去,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了周身——脚下是及膝的积雪,远处的冰原在月色下泛着惨白的光,呼啸的北风卷着雪粒,打在脸上如刀割般疼。
“咳咳……”灵溪在他怀里动了动,魂体虽仍透明,却已能清晰地咳嗽出声。她睁开眼,金瞳在风雪中亮得惊人,“这就是北荒?比青丘的雪洞冷十倍。”
沈清辞解开外袍,将她裹得更严实些:“先找地方避雪。”他抬眼望去,数里外的雪地上矗立着一座孤城,城墙上的冰棱在月色下闪着寒光,正是冰原城。
林风扛着长刀跟上来,鼻尖冻得通红:“沈前辈,冰原城的城门亥时关闭,我们得快点!”
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跋涉。灵溪靠在沈清辞胸口,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的心跳,混合着风雪声,竟让她莫名安心。她悄悄伸出手,指尖穿过外袍的缝隙,触到他腰间的佩剑——那是柄通体漆黑的长剑,剑鞘上刻着细密的云纹,正是龙虎山的制式佩剑“玄铁剑”。
“你的剑没有名字吗?”她轻声问。
“剑是利器,无需名字。”沈清辞的声音透过风雪传来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,“你若喜欢,可替它取一个。”
灵溪认真地想了想:“叫‘护尘’好不好?保护沈清辞的‘尘’。”她知道他修的是太上忘情道,名字中带个“清”字,取“尘”字,既是贴近,也是祈愿他能沾染人间烟火。
沈清辞的脚步顿了顿,风雪中,他的耳尖竟泛起一丝微红:“好。”
抵达冰原城时,城门正准备关闭。守城的士兵见他们三人衣衫单薄,却气息沉稳,眼中闪过警惕:“深夜入城,可有通关文牒?”
林风掏出流云宗的令牌:“我等是流云宗弟子,前来北荒办事。”
士兵验过令牌,目光落在沈清辞怀中的灵溪身上:“这姑娘……脸色不太好,是染了风寒?”北荒严寒,凡人染了风寒极易殒命。
“她无碍,只是受了些惊吓。”沈清辞淡淡道,指尖悄悄运转灵力,在灵溪周身罩上一层暖意。
士兵不再多问,放行时叮嘱:“城里的‘聚仙楼’是老字号,你们可以去那里落脚。只是最近不太平,晚上别去城西的‘冰窖坊’,那里常有妖修出没。”
进城后,风雪被城墙挡住,寒意稍减。冰原城的街道由青黑色的玄武岩铺成,两侧的房屋多是尖顶,屋檐下挂着长长的冰棱,像水晶帘子。偶尔有穿着皮裘的行人走过,见到沈清辞三人,都投来好奇的目光——在这北荒之地,很少能见到这般面容俊秀的外来者。
“这城竟用玄武岩铺路,好大手笔。”灵溪掀开外袍的一角,打量着四周,“玄武岩性阴寒,能压制妖力,看来这冰原城的城主对妖族很不友好。”
沈清辞点头:“从守城士兵的语气来看,此地人妖关系紧张,你尽量少用妖力,以免引起麻烦。”
“嗯。”灵溪乖巧应下,忽然指向街角的摊位,“那是什么?”
摊位上摆着些晶莹剔透的果子,摊主是个穿羊皮袄的老汉,正吆喝着:“冻梨冻柿子,北荒特产,甜掉牙嘞!”
沈清辞买了两个冻梨,用灵力化去寒气,递给灵溪一个:“尝尝。”
灵溪咬了一口,冰凉甜润的汁水在舌尖化开,眼睛瞬间亮了:“比青丘的冰晶果还好吃!”
看着她满足的样子,沈清辞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。林风在一旁看得好笑,这还是那个在无妄崖杀伐果断的沈前辈吗?分明就是个疼媳妇的寻常男子。
聚仙楼果然是老字号,三层高的木楼在冰原城格外显眼,门口挂着两盏红灯笼,驱散了些许寒意。掌柜是个精明的中年人,见沈清辞三人气度不凡,连忙迎上来:“三位客官,打尖还是住店?”
“三间上房,再备些热食。”沈清辞道。
“好嘞!”掌柜吆喝着店小二带路,眼睛却在灵溪身上转了转,见她虽脸色苍白,却难掩灵秀,不由得暗赞一声好姑娘。
房间在三楼,推窗可见冰原城的全貌。灵溪趴在窗边,看着街上渐渐稀少的行人,忽然道:“沈清辞,你说万魂窟里真的有还魂草吗?”
“不知道。”沈清辞递给她一杯热茶,“但总要去看看。”他走到桌边,铺开从落霞城带来的地图,“从冰原城往北走百里,是‘冰封河谷’,穿过河谷再走两百里,就是万魂窟。据说河谷里有‘冰蛟’盘踞,需小心应对。”
灵溪凑过来看地图,发丝不经意间扫过他的手背,两人都像被烫到般缩回手。她脸颊微红,指着地图上的一处标记:“这里写的‘寒江派’是什么宗门?”
“北荒的正道宗门,擅长水系法术,与寒月宫是死对头。”沈清辞解释道,“据说寒月宫宫主冰姬的师兄,就是死在寒江派掌门手里。”
“那我们可以去找寒江派帮忙啊。”灵溪眼睛一亮,“多一个帮手,胜算也大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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