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大早,林璟宣就起床了,打算早点去县城等放榜。虽说自己这回应当是稳了的,但心里还是比较煎熬。恰好今天是休沐日,林璟砚便说要跟他一道去县城。林璟宣自是应下,两人在镇上的时候又碰到了张升胜,于是三人便一同前往。
去往县城的路上,总能看到三三两两的考生结伴前往,有人脸上带着期盼,有人则是焦虑异常,看似在和旁边的人聊天,实则聊的什么两人都不知道了。
三人走在路上很是沉默,林璟砚时不时的说句话,但其余两人都没什么聊天的兴致,他也就默默地看风景了。
等三人到张贴榜单的地方时,周围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,县试午时放榜,现在离放榜还有半个时辰,大家都想第一时间看到自己有没有上榜,都早早的等在了下面。
“张兄,我们还是找个人少的地方等吧”林璟宣环顾四周,指了指不远处一处地方。这里人实在是太多了,他真怕发生踩踏事件,自己这小身板可扛不住哇。
张升胜闻言就点点头。
等到了地方,三人暂时没事干,就闲聊起来。
“林弟,这次你应是榜上有名,你一向基本功底扎实。”林璟宣闻言就笑笑,“张兄也应该胸有成竹吧。”二人对视一眼,都笑了。
林璟宣和张升胜在学堂里成绩一向差不多,两人又谈得来,这也算是林璟宣在这个时空交的第一个好友了。
三人又闲聊了一会,不知前面谁喊了一句出榜了,人群蓦的一静,随即沸腾起来,就像水烧开一样。只见两个衙役抬着一张大红色的榜单从县衙里出来,早有别的衙役准备好了张贴,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很是熟练,不一会功夫红榜就张贴好了。
众人齐齐挤在榜单下面,不时冒出喜悦的声音,还有哭泣声。林璟宣三人矮小,不敢贸然挤到前面去,只能等人稍散点才敢往前头去。人群中有人大喊今年案首是郑世杰,林璟宣一听,就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,发现自己并不认识此人。就继续往前面挤挤,想看清自己的名次,不知咋的,他刚好被人群挤在榜单前面,抬头一看,他心砰砰直跳。
在郑世杰的下面,赫然写着林璟宣的名字,林璟宣顿时心中大喜,之前虽说有预感自己会中,但名单一日不出就一日不踏实,现在总算是尘埃落定了。这时,林璟致也挤到了林璟宣旁边,激动的大叫“宣弟,你是第二名,你是县试的第二名”。众人不约而同的朝林璟宣看去,发现是一名小童时,众人脸色各异,有佩服的,有嫉妒的,也有不屑的。只一瞬,众人就纷纷上前恭喜,林璟宣收敛神色,忙回礼。
大家都没有找到案首的踪影,只听说是府城人士,家中有人当官。所以林璟宣这个第二名就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。今年的案首和林璟宣一样,都是十二岁,让众人不禁感慨自古人才出少年。
等人群散的差不多了,林璟宣终于得以解脱。理了理自己略显凌乱的衣冠,就瞧见张升胜在不远处朝他招手。
“恭喜林弟中第二名”张升胜拱手,
“同喜同喜,也恭喜张兄”
“恭喜恭喜,你们俩都是好样的”林璟致也加了进来
三人对视了一眼,眼中欣喜分明。张升胜这回是第五名,他还是比较满意的。
这次县试共有230名考生,只录取30人,这几率还是很小的。两人又见了其他同窗,高良和赵霖都榜上有名,张良提议大家去酒楼庆贺一番,只是林璟宣现在归家心切,想着家里人肯定在等着消息,众人一想就都按捺不住归家的心了,于是都急急的往家赶。
到了镇上,跟众人道别后林璟宣二人赶忙就往自家的小食店走去,今日生意不错,门口还有不少的客人,林沐今天一早上都心急难耐,要不是店里面走不开,他真想和儿子一道去县城看榜。远远的瞧见儿子朝这边走过来,脸上还挂着笑容,林沐就知道肯定是中了,忙让自家媳妇瞧,李氏一看也高兴不已,她这几天真的是寝食难安,嘴上都起了大燎泡。
待林璟宣走近时,林沐径直走到林璟宣跟前,脸上泛着喜悦的光,“我儿真是好样的”重重拍了拍儿子的肩头。
林璟宣不好意思的笑笑“爹,你都不问我中没中”这话一出口,林璟宣顿觉自己说了句傻话,从他和二哥灿烂的笑容里面要是他爹还看不出中了,那他爹就傻了。
“小叔,宣弟中了,还是第二名呢”林璟致在一旁嘿嘿直笑。
李氏这会也顾不得周围还有人,一把把林璟宣拉在怀里,声音些许的哽咽,“阿宣真给娘争气”林璟宣拍拍他娘的背,安抚着他娘过于激动的心情。
等两人心情都平复下来后,才想起周围还有客人,忙不好意思的向周围人道歉,众人也不计较,都纷纷过来道贺。一时之间,气氛很是热闹,林璟宣在被众人稀罕一番后,才逃脱热情的众人回到院子里。
进了房间,林璟宣取出笔墨就开始练字,他今天也是非常激动的,但现在需要冷静,终于在字从有点虚浮飘逸转为平稳规整时,他的心慢慢静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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