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小伟没有回应,拖着死狗般的张有财,一脚踹开墩台底层的破门,将他狠狠掼在冰冷的地面上。
“哎哟!我的亲娘啊!”张有财摔得七荤八素,哀嚎不止。
墩内,赵六子依旧蜷缩在角落,气息微弱,但似乎比之前清醒了一些,茫然地看着这混乱的一幕。周大胡子也顺着木梯爬了下来,看着地上哀嚎的张有财和抖如筛糠的孙癞子,再看看王小伟那冷峻如冰的面容和肩上挎着的破麻袋、手中拎着的铜锁,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。
王小伟将破麻袋和铜锁随手扔在地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他剧烈地喘息着,靠在冰冷的夯土墙上,缓解着身体透支般的疲惫和剧痛。他指着地上的张有财,声音嘶哑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断:
“周大胡子!孙癞子!把这肥猪给我捆起来!用最结实的绳子!捆死了!”
周大胡子一愣,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和狠厉!他早就恨透了这个喝兵血的管队官!没有任何犹豫,他立刻扑向角落,那里堆着些破烂的绳索和皮带。孙癞子被王小伟的眼神一扫,也吓得一个哆嗦,赶紧连滚带爬地过去帮忙。
两人手忙脚乱,用能找到的最粗的麻绳和皮带,将张有财肥胖的身体死死捆住,手脚都绑得结结实实。张有财杀猪般地嚎叫挣扎,但周大胡子下手极狠,皮带深深勒进他肥腻的皮肉里,很快嚎叫就变成了痛苦的呜咽。
王小伟冷冷地看着张有财被捆成粽子,这才走到那个破麻袋前,弯腰将其打开。他先拿出那个油布包,掂量了一下,里面是几块成色很差的碎银子和一小串铜钱,加起来恐怕连二两银子都不到。这就是张有财的全部“家当”?还是他临时藏起来的零头?
王小伟没在意,直接将油布包丢给刚捆完人、还有些气喘的周大胡子:“收好!这是买命钱!”周大胡子手忙脚乱地接住,看着那点可怜的银钱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,但还是紧紧攥在了手心。
接着,王小伟拿出了那本油腻的账簿。他走到那盏如豆的油灯旁,借着微弱的光线,哗啦啦地翻动起来。纸张粗糙,墨迹污秽,一行行触目惊心的记录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鬼画符。
“周大胡子,你认字吗?”王小伟头也不抬地问。
周大胡子茫然地摇摇头:“俺…俺一个大头兵,哪认得那些弯弯绕…”
王小伟不再问,他的目光如同扫描仪,飞快地掠过那些收支条目。他的手指最终停留在几页记录上。那里记录的“支出”对象,除了频繁出现的“总兵王”,还有一个名字引起了王小伟的注意——“柴副将”。
柴副将?王小伟混乱的记忆碎片里,似乎对宣府镇的将官有些模糊印象。柴国柱?宣府副总兵?一个在历史上名声同样不怎么样的角色,贪婪而怯懦。
账簿上显示,张有财不仅向王承胤孝敬,也定期向这位柴副将“解送”粮秣或折银。数额虽比不上王总兵,但也相当可观。
“柴国柱…”王小伟低声念出这个名字,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。蛀虫不止一条。很好。
他的目光继续下移。在账簿的最后几页,记录着一些更琐碎的“人情往来”。其中一条记录,日期是两个月前:“购得‘上好’火绳五斤,硝二十斤,硫磺五斤,铅三十斤,共费银三两二钱。送镇安堡匠作营刘把总处,酬其关照。”备注:银钱出自“墩军粮饷折抵”。
看到这里,王小伟的眼神骤然锐利如刀!
火绳!硝!硫磺!铅!
这王八蛋!用本该属于墩卒的救命粮饷,去贿赂匠作营的把总,买来的这些军需品,却锁在粮仓里发霉?或者…根本就没给墩里用?难怪那三眼铳锈蚀成那样!连最基本的火药和铅弹都匮乏!
一股比肩伤更剧烈的怒火瞬间冲上王小伟的头顶!他猛地合上账簿,发出“啪”的一声脆响!
他转过身,冰冷的目光如同两把实质的冰锥,狠狠钉在捆得像粽子、还在低声呻吟的张有财身上。
“火绳!硝石!硫磺!铅弹!在哪?!”王小伟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能冻结灵魂的寒意,每一个字都像冰坨子砸在张有财的心上。
张有财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和那恐怖的眼神吓得浑身肥肉一颤,尿意再次汹涌而来,裤裆处又湿了一片。他眼神躲闪,支支吾吾:“没…没…小的…小的都上缴…上缴给…”
“放你娘的狗屁!”旁边的周大胡子猛地怒吼起来,他显然也明白了账簿上那条记录的含义,积压已久的愤怒如同火山般爆发,“姓张的!你个黑了心肝的王八羔子!用俺们兄弟的卖命钱去买火药,买来了藏哪儿了?!说!是不是想留着给你自己陪葬?!”
孙癞子也吓得一哆嗦,看着王小伟那越来越冷的眼神,生怕牵连到自己,连忙指着粮仓方向,结结巴巴地说:“王…王爷爷!小的…小的好像记得…粮仓…粮仓最里面…墙角…有个…有个破箱子…张大人…不,张有财他…他好像往里面塞过东西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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