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过后的天,阴得跟块拧不干的脏抹布似的,压得人胸口发闷。
陈默骑着小电驴在车流里晃,脑袋沉得像灌了铅,眼皮都快粘一起了——
精神透支的后遗症太狠,太阳穴突突抽痛,想事儿都跟在泥里拔腿似的,慢得要命。
就连拧电门、抬腿上台阶,都得咬着牙使劲,仿佛全身力气被抽干了。
眼前的世界蒙着层毛玻璃,车喇叭声、行人说话声都飘得老远,听不真切。
手机“叮咚”响了声,总算把他从昏沉里拽回点神。
新订单:创鑫大厦,茶餐厅套餐,客户刘老板。
他拖着灌了铅的腿赶到茶餐厅,刚接过还冒热气的餐盒,门口风铃“叮铃哐啷”响——同平台的李强冲了进来。
这小子人送外号“内卷王”,眼尖得很,一眼瞥见陈默手里的订单,嘴角立刻撇出惯有的嘲讽。
“哟!这不是‘佛系躺平王’陈默吗?”
李强晃着手里好几份加急单,指节都露出来了,语气里全是炫耀,
“昨天那么大暴雨没把你浇回老家?运气挺不错啊!不过这种没油水的破单,也就你肯接——哥忙着抢大单赚钱,没空跟你磨叽,走了您嘞!”
说完跟阵风似的冲出去,连等陈默搭话的意思都没有。
陈默脸上没表情,不是不气,是累得连回怼的劲儿都没了——
连抬手把餐盒放进保温箱的动作,都笨手笨脚的,差点没拿稳。
到了创鑫大厦17楼,“宏远贸易”的磨砂玻璃门跟前,陈默按了门铃。
开门的是个中年男人,啤酒肚快把衬衫扣崩开了,头顶光溜溜的,眼神飘来飘去——不用想,这就是刘老板。
他劈手夺过餐盒,连看都没看密封膜,粗暴扯开外卖袋,抠开餐盒盖扫了眼,突然“啪”地一拍桌子,嗓门瞬间提八度:
“哎呀呀!你看这汤!全洒了!油溅得到处都是,恶心死了!你们这卫生怎么搞的?这单我不付了!必须投诉!给你差评!”
陈默心一沉,脑子跟生锈的齿轮似的,空白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。
他使劲眨了眨眼,凑过去看——密封膜明明紧紧贴在汤碗上,连个缝都没有!
所谓的“洒了”,就是盖子内侧沾了几点油星子,那是热汤蒸出来的,谁家外卖没有?
这就是明摆着讹人!
憋屈和怒火“噌”地往上冒,可在昏沉的脑子里烧不起来,只化成一股燥热,头更晕了。
他张了张嘴,想争辩,却感觉喉咙干得发疼,连声音都提不上来。
就在这股无力感快把他淹没的时候,他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:
“我得看明白,这老小子到底想干嘛?怎么才能破了这局!”
这念头像根救命稻草,他死死攥着,把仅剩的精神力全聚在上面——
嗡!
识海里那枚淡金色的“知”字符,突然亮了!
跟被火星点着似的,放出清亮的光!
“知人者智,自知者明”的经文在脑子里响起来,还带着股薄荷似的清凉,一下子冲散了脑子里的燥热!
下一秒,他看刘老板的眼神变了——跟开了透视似的,把这人的心思看得明明白白:
?小眼睛里全是贪念(想白嫖这顿饭),但又透着心虚(知道自己没理);
?办公室里的地毯都磨得起球了,隔断掉了漆,可他的老板椅却亮堂堂的,一看就不便宜(这人抠员工,却舍得给自己花钱);
?桌上手机亮着,备注“母老虎”,还有三个未接来电(肯定是家里催得紧,心里烦);
?他喊得凶,眼神却老往门外瞟——外面已经有员工探头探脑了(怕闹大了在员工面前丢面子)。
结论:这老小子想白嫖,但怂得很,怕事情闹到平台仲裁,更怕同事看笑话!
所有念头在脑子里过了一遍,陈默深吸一口气,在刘老板还瞎嚷嚷的时候,突然开口。
他的声音很平静,却带着股笃定的劲儿,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表演:
“刘老板,您先别急着喊。”
他指着餐盒上的密封膜,
“您看这膜,一点没破,紧紧贴在汤碗上,汤怎么可能洒出来?盖子里的油星子,是热汤蒸出来的,哪家外卖都这样,很正常。”
他又指了指餐盒角落的封签:
“还有这个,平台的食品安全封签,完好无损。这说明餐品从出店到现在,没人开过,更不可能被污染。”
刘老板被噎得说不出话,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:
“你……你强词夺理!我说洒了就是洒了!不赔钱你别想走!等着被封号吧!”
陈默没跟他吵,目光平静地扫过玻璃门——
门外的员工看得更起劲了。
他声音不大,却字字清晰,门里门外都能听见:
“刘老板,平台查差评投诉很严,从通话到送达,全程都有录音。您要是真觉得卫生有问题,咱现在就拨平台客服电话,再联系市监局,请他们来现场封存检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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