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的阳光透过高楼间隙，懒洋洋地洒在陈默的电瓶车把手上。
他刚送完一单咖啡，正趁着等红灯的间隙刷了下手机，打算看看时间。
一条财经新闻的推送恰好弹了出来——《腾龙科技股价再受挫，数据安全阴云仍未散》。
“腾龙科技？”陈默嘀咕了一句，不过心里没什么大波澜。
那地方对他而言，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。他现在就是个送外卖的，这个公司发生什么关他屁事。
他手指一动，正准备划掉，体内那枚代表“知”的字符文却像是被什么与自身相关的“因果”之线牵动，极其轻微地荡漾了一下。
“嗯？”陈默眉头下意识地一皱。
这“知”字符文最近好像越来越敏感了，尤其是对于与自身过往牵连甚深的人与事。
它这微微一动，像是在提醒他：这事，没那么简单，和你亲手种下的因果有关。
绿灯亮了，后面的车不耐烦地按了下喇叭。
陈默收起手机，拧动电瓶车把手，汇入车流。但心里还在想着这事。
在之后几个小时跑单的过程里，他变得有点心不在焉。路过商业区巨大的电子屏，上面正滚动播放财经新闻，腾龙科技的代码一闪而过；在写字楼下等顾客取餐时，听到两个西装革履的白领边走边聊，隐约飘来“内鬼”、“调查僵局”、“孙经理压力山大”之类的碎片词句。
每一次，“知”字符文都会产生极其微弱的感应，那根连接他与旧日风波的无形之线被一次次拨动，提醒他关注。
这些碎片化的信息，拼凑起来，似乎都指向了前段时间他偶然知道的那场风波的后遗症——数据泄露。
而且，听起来事情非但没有平息，反而愈演愈烈了。
当初他看不惯王主管那伙人的龌龊手段，也想帮助关系还不错张薇，但是又不想惹祸上身，就用匿名邮箱分别发了两封邮件：一封给张薇，隐晦提醒她小心被嫁祸，帮她洗脱嫌疑；另一封则给了感觉还算公正的孙经理，提供了一些线索和查证的方向，希望他能揪出内鬼。
但没想到后续风波不仅没平息，反而闹得更大了？
晚上收工回到家，陈默瘫在旧沙发上，脑子里还是忍不住回想白天的事。
他终究不是真正冷血的人，孙经理当初收到邮件后，似乎确实尝试调查过，虽然没什么结果。张薇也顺利脱身了。但如果现在因为自己提供的线索，反而让孙经理陷入了更深的困境……
“唉，真是麻烦。”他叹了口气，有点烦躁地坐起来。“大佬打架，小鬼遭殃。我都是小鬼了，怎么还是躲不开……”
他嘟囔着，试图用吐槽驱散心里的那点负罪感。
犹豫了一下，他决定稍微“看看”情况。他不是黑客，也没那本事，但他有“知”。
既然“知”已示警，若不去“行”、不去弄清楚，这股念头怕是会一直缠绕着他。
陈默集中精神，尝试着驱动那枚“知”字符文。
他没有去入侵什么内部网络，那太夸张了，而且他隐隐觉得现在的自己根本做不到。
他只是结合自己那点基础的网络搜索技巧，引导着“知”字符文的力量，去梳理网络上关于此事的公开信息和报道，甚至是一些论坛里的八卦讨论。
这个过程比他想象的要吃力得多。
精神力如同细丝般蔓延出去，缠绕、捕捉着网络上零散的信息碎片。
平日里用“知”感知水流、交通或简单人心，消耗微乎其微。
但此刻，试图从海量真伪难辨的信息中梳理出逻辑线条，精神力的消耗如同开了闸的水龙头，飞速流逝。
更让他心悸的是，在“知”的感知视野里，那团关于腾龙科技的迷雾深处，仿佛潜藏着某种冰冷、粘稠且带有敌意的东西。
那不是简单的信息壁垒，更像是一种主动的、带有遮蔽和误导性质的屏障。
每当他的感知试图稍微深入核心，就会感到一种被窥视、被针刺般的警告，脑仁泛起细密的、真实的刺痛感，迫使他的精神触须迅速缩回。
“嘶……”陈默猛地切断感知，揉着发胀的太阳穴，背后竟惊出一层薄汗。
“这不对劲……不像是正常的商业调查阻力……”他喃喃自语，心里的不安扩大了。
这种阻力感，带着一种非自然的冰冷，让他联想到……某种同样超越常理的力量？如果孙经理因为自己给的线索而在对抗这种力量……
“这潭水比我想的深啊，而且水里还有刺。”陈默喃喃自语，心里那点不安扩大了。
他果断关闭了网页浏览器。
“算了，不想了，睡觉。希望孙经理能顶住吧，他好歹是个领导，总比我办法多。”
他努力说服自己，决定不再理会这破事。他已经帮过他们一次了，不想再陷进去。
洗漱完毕，他刚躺到床上，准备刷刷搞笑视频放松一下然后睡觉，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，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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