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分一秒地流逝。
竹筐内的陈默,蜷缩在刺鼻的干草和香料之中,几乎连心跳都停止了。
每一次那股冰冷的精神力扫描如同潮水般漫过这片区域,都让他感觉像是被剥光了扔在冰天雪地里,从灵魂深处感到颤栗。
他竭力维持着“不争”的状态,不仅是降低存在感,更是将自己的一切生命迹象“融入”到周围环境,仿佛自己就是那腐朽草木的一部分,了无生机。
外面,吴叔擦拭台面的动作变得极其缓慢,仿佛电影慢镜头,额角的汗珠汇聚成股,顺着脸颊滑落,他也不敢去擦。
刀疤脸蹲在门口,烟换了一根又一根,但点燃后只是夹在指间任由它燃烧,烟雾缭绕,掩饰着他眼底的焦躁和紧绷的肌肉。
角落里那个小弟更是用破麻袋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空气中弥漫着廉价香料、腐烂垃圾和浓重烟草混合的怪异气味,以及几乎凝成实质的无声恐惧。
那无形的扫描来来回回,反反复复,如同最耐心的猎犬,不放过任何一寸角落。
它重点关照了杂货隔间,甚至在那些腐烂垃圾和廉价香料散发出的浓烈气味上空盘旋了许久,那股冰冷的意念中似乎都带上了一丝人性化的烦躁和不解,仿佛无法理解目标为何会消失在如此污秽的地方。
几次三番之后,扫描的频率终于开始降低,似乎逐渐放弃了这片区域。
就在隔间里的三人几乎要松一口气,以为终于蒙混过关时,巷口的方向,隐约传来了脚步声,不是一个人,而是好几个。
脚步声沉稳而分散,带着一种经过训练的、富有压迫感的审视意味。
吴叔和刀疤脸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。
精神力扫描或许暂时退了,但人来了!
最原始的面对物理威胁的恐惧感攥住了他们。
很快,几个穿着黑色休闲装、面容冷峻的男人出现在了煎饼摊附近。
他们看起来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,眼神锐利如鹰隼,看似随意地踱步,实则仔细地打量着每一个可能的藏身之处——堆放的纸箱、狭窄的缝隙、甚至垃圾桶后面。
他们的目光如同实质,扫过之处,连空气都似乎凝固了。
其中一个人走到了杂货隔间门口,目光扫过里面堆积如山的杂物和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,眉头紧紧皱起,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,露出明显的嫌恶。
刀疤脸猛地站起身,脸上堆起混不吝的痞笑,用略显夸张的动作挡在门口:哎哎哎,哥几个找啥呢?我这儿可都是吃饭的家伙什,没啥值钱玩意儿。他心跳如鼓,但多年街面混迹的经验让他勉强撑住了场面。
那黑衣男人冷冷地瞥了刀疤脸一眼,眼神如同在看一只蝼蚁,没有任何情绪波动,只是淡淡地问道:有没有看到一个二十多岁,身高一米八左右,看起来很疲惫的男人跑过来?
男人?没有啊!刀疤脸演技爆发,一脸茫然地摇头,甚至还配合着挠了挠头,这都快收摊了,除了你们,鬼影子都没一个。咋了?那小子欠你们钱了?
黑衣男人没有回答,只是又朝隔间里深深看了一眼,那浓烈复杂的气味显然超出了他的忍受范围。
他最终没有进去,只是对同伴微微摇了摇头,几人又像幽灵一样散开,继续向巷子深处搜寻而去。
直到他们的脚步声彻底消失,吴叔和刀疤脸才真正地、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,两人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,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。
妈的,总算走了……刀疤脸腿一软,差点坐在地上。
竹筐里的陈默也稍微放松了紧绷的神经,但识海中那微弱的字符文却依旧如同细微的电流般刺痒,传递着不安的预警。
事情,恐怕没这么简单。
……
距离煎饼摊几百米外的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内。
坐在副驾驶座上,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。
他的手指用力按着太阳穴,连续大范围、高强度的精神力扫描让他也消耗巨大,头痛不已。
一种猎物脱钩的挫败感和在上司面前失手的恼怒交织在一起。
找不到!怎么可能找不到?!他声音嘶哑,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,那小子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!最后的气息明明就消失在那片区域!
后座上,坐着那位之前出现在公寓楼下的神秘人物。
他依旧笼罩在一种平静而强大的气场中,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。他缓缓睁开眼,眼中没有丝毫波澜。
蒸发?神秘人物淡淡开口,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,不存在真正的蒸发。要么,他有极高明的隐匿技巧,甚至能骗过你的精神感知;要么,就是有同伙接应,用特殊手段帮他掩盖了气息。那片老城区,鱼龙混杂,藏个人并不难。他的分析冷静得可怕,完全不受情绪影响。
那怎么办?难道就这么算了?针不甘心地低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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