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苟大喜,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好小子!这下咱们跑路…呃,战略性转移的队伍里,也算有了一位金丹战力了!”他习惯性地又想吐槽自家队伍的配置方向,连忙改口。
阿木突破,实力大增,对星辰阵钥的掌控也必然更上一层楼,洞天的隐匿与机动能力将再获提升,这无疑是一剂强心针。
经此一闹,陈苟深知外界搜查必然严密,更是下定决心蛰伏一段时间。他一边巩固自身修为,一边将更多精力投入到丹器阵符四艺的提升上,尤其是炼器与阵法。
有了北冥寒渊那门《寒溟炼器诀》的基础篇(寒月预付的“定金”)作为参考,结合《归藏源流经》的奇特与云璃的指点,陈苟开始系统性地梳理自身所学。
炼器室内,陈苟掌心悬浮着一团被寂灭丹元包裹的虚空星髓,神识如丝如缕,渗透其中,感悟其内部每一丝细微的结构与空间脉络。他不再急于求成地塑造器胚,而是进行最基础的“辨材”与“养材”。
“《寒溟诀》有云:‘知材百遍,其性自现’。以往我只知星髓坚硬、蕴含空间之力,却未曾真正读懂它…”陈苟喃喃自语,神识仔细体会着星髓在寂灭道韵不同特性(湮灭、冰寂)影响下的细微变化。
他发现,当以极细微的“冰寂”道韵缓缓浸润时,星髓内部某些顽固的节点会变得略微“柔软”,更易被引导;而当以“湮灭”道韵进行极精密的震荡时,又能剔除其中极其微小的杂质,使其结构更加纯粹。
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,进展缓慢,但对材料本质的理解却与日俱增。
云璃静立一旁,看着陈苟那全神贯注、甚至有些笨拙地以神识“抚摸”材料的模样,清冷的紫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…或许可称之为“认可”的情绪。她见过太多所谓的天才炼器师,追求繁复的手法、强大的火焰,却罕有人愿意如此沉下心来,像初学者一样重新认识一块最基础的材料。
“大道至简。”她忽然轻声开口,“万物有纹,谓之理。星髓之纹,便是空间之理的显化。循其纹而导其力,则器自成,何须蛮力雕琢?”
陈苟动作一顿,眼中豁然开朗:“循其纹而导其力…云璃前辈的意思是,炼器并非强行将材料塑造成我想要的样子,而是读懂材料本身蕴含的‘理’,然后引导它,让它‘自然’地成长为最适合它的形态?”
“悟性尚可。”云璃微微颔首,“此乃‘天工’之道起始。汝之寂灭道韵,非凡力,更近于法则,用以体察材料本源,事半功倍。”
陈苟大喜,如同推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。他再次将神识沉入星髓,这次不再试图去“控制”,而是去“倾听”,去“跟随”。他感受着星髓内部那天然形成的、承载空间之力的细微脉络,尝试以寂灭丹元模拟其波动,缓缓融入其中。
奇妙的事情发生了。那块星髓竟在他掌心微微震颤起来,表面泛起水波般的涟漪,然后…它开始自行拉伸、变形,仿佛拥有了生命,最终在他掌心形成了一枚天然带着玄奥空间波纹的、薄如蝉翼的银色鳞片!
这鳞片并非炼制而成,更像是星髓“生长”成了它最自然、最稳定的形态,对空间之力有着绝佳的亲和与增幅效果!
“哈哈!妙!太妙了!”陈苟拿着这枚天然器胚,爱不释手,“这比我自己吭哧吭哧炼出来的东西,强了何止十倍!省料、省力、效能更高!这才是真正的‘苟道’炼器法啊!”
他兴奋得差点手舞足蹈,感觉自己找到了发家致富…啊不,是高效提升实力的康庄大道!
云璃看着他这副如同捡到宝般的模样,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微微动了一下,旋即恢复清冷:“此不过初窥门径。万物之理深奥无比,欲达‘念动器成’之境,汝之路尚远。”
“晚辈明白!”陈苟恭敬行礼,心中对云璃的博学与指引更是感激。两人之间的关系,在这日复一日的交流与指点中,不知不觉又拉近了几分。陈苟偶尔炼制出一些觉得新奇的小玩意(比如能自动聚拢灵气的花盆、能模拟星光的夜灯),也会第一个拿给云璃看,虽大多只得来一句“尚可”或“徒具其形”,他却乐此不疲。
炼丹方面,陈苟亦有所精进。他尝试将新悟出的“循理”之道应用于炼丹,感悟不同药草的药性流转规律,以及它们在丹火下的变化。如今他已能较为轻松地虚空凝练出筑基期的多种丹药,成丹率与品质稳定在极高水准。甚至尝试改良丹方,以混沌源息替代某些稀缺辅药,效果出奇的好,炼出的丹药带上一丝独特的混沌生机,对温养肉身、修复暗伤有奇效。他特意为墨鳞炼制了几炉强化气血、滋养龙元的“血龙蕴神丹”,助其恢复伤势与修为。
这一日,陈苟正在尝试以新法门温养一批星髓,准备为戍卫修复那面布满裂纹的磐岳盾牌,忽然心中一动,那枚北冥寒渊的客卿令牌传来了清晰的波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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