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湖市的初冬总带着层薄雾,像给老街披上了层纱。林栋背着书包走进校门时,早读的铃声刚响过,教学楼里飘出朗朗的读书声,混着操场上传来的篮球拍打声,是他熟悉的节奏。
“林栋!这里!”袁姗姗从教室后门探出头,冲他使劲挥手。她的课桌上堆着半人高的习题册,在晨光里像座小小的堡垒。
林栋走过去放下书包,刚抽出物理课本,就被前桌的同学围住了。“栋哥,听说你们跟姚明打比赛了?真的有两米一吗?”“上海队是不是特别厉害?”“你跟他合影了?快让我看看!”
他笑着拿出钱包,照片里那个穿着红色球衣的高大身影和身边的自己形成鲜明对比,引来一片惊叹。江慧玲抱着书本走进来,看到这一幕,嘴角弯了弯,轻轻敲了敲林栋的桌子:“早读要开始了,想聊球赛,放学有的是时间。”
同学们识趣地散开,林栋却注意到她耳根的微红。他把钱包收好,翻开课本时,指尖在“匀速直线运动”几个字上顿了顿——省城的赛场像场盛大的梦,现在终于落地,回归到公式与定理的现实里。
早读课的间隙,吴小燕递来本笔记本:“这是去年物理竞赛的真题,我标了些重点,你看看。”她的字迹娟秀,在难题旁画着小小的问号,“寒假的竞赛报名下周截止,你要参加吗?”
“报。”林栋毫不犹豫。前世他对学习一窍不通,连普通高中都勉强毕业,这辈子既然有机会,就得抓住所有能提升自己的机会。他翻开笔记本,看到最后一页夹着张纸条,上面写着“常微分方程的三种解法”,字迹比别处更轻些。
“谢了。”他抬头时,吴小燕已经转了回去,只留下乌黑的发顶。
第一节课的预备铃响时,林栋在草稿纸上列了张表:上午主攻数理化,午休时间练半小时拳(薛老说久坐伤腰),下午课后去维修铺帮忙,晚上处理网吧的琐事,睡前留两小时啃计算机教材。这是他花了整晚制定的计划,精确到分钟——篮球赛结束后,他比任何人都清楚,书桌和赛场一样,都需要全力以赴。
数学课上,老师在黑板上推导椭圆公式时,林栋的思绪却飘到了另一个“椭圆”上——网吧新添置的电脑桌边角,得做成圆角才不会磕到人。他赶紧在笔记本角落画了个草图,旁边标注“晚8点:检查新电脑线路”。
“林栋,这道题你来解。”老师的声音把他拉回课堂。他站起来接过粉笔,黑板上的解析几何题像场无声的战术布置,那些曲线和焦点,竟让他想起上海队的联防站位。粉笔在黑板上划过的沙沙声里,他忽然觉得,解题和打球有相通之处——都需要找到关键节点,用最短的路径抵达终点。
午休时的操场格外热闹。林栋没像往常那样加入篮球赛,而是在单杠旁练起了桩功。薛老的话犹在耳边:“力从地起,气沉丹田,读书和练拳一样,都得有根基。”他闭着眼感受气息在体内流转,膝盖的旧伤还在隐隐作痛,却比之前更有力量感。
“你真不再打会儿?”张超抱着篮球跑过来,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亮晶晶的,“刚学了个新招式,想跟你试试。”
“不了,下午要去家店里帮忙。”林栋活动着手腕,“晚上去网吧不?我新装了几款单机游戏。”
“得嘞!”张超欢呼着跑开,运球的声音在空旷的操场里格外清晰。
林栋看着他的背影,忽然想起省城赛场上那个红着眼眶说“够本了”的少年。他们都在朝着不同的方向奔跑,却又在某个路口默契地相遇。
放学后的老街总弥漫着饭菜香。林栋刚走到巷口,就听见维修铺里传来的笑声。“林总,这台洗衣机的线路您再看看?”两个穿着蓝色工装的年轻人围着林父,手里拿着万用表,眼里满是佩服。
“什么林总,瞎叫!”林父笑着拍了下学徒的后脑勺,转头看到林栋,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,“回来啦?快帮爸看看这台进口冰箱,显示屏总跳。”
林栋放下书包走进里间,维修铺比半年前扩大了一倍,原来的操作间隔出了半间店面,货架上摆着洗衣机、微波炉,甚至还有台崭新的彩色电视机,玻璃柜里陈列着各种型号的电池和零件,墙上挂着“林记电器”的新招牌,红底黑字,透着股兴旺气。
“上个月刚盘下隔壁的半间屋。”林父递过来瓶汽水,语气里带着自豪,“光修东西忙不过来,进了批货,没想到卖得挺好。你王叔他们现在见了我,都打趣叫林总呢。”他说这话时,眼角的笑纹里藏着小心翼翼的得意。
林栋拧开汽水瓶,气泡在舌尖炸开。他记得前世的维修铺总是冷冷清清,父亲的眉头很少舒展,而现在,货架上的电器泛着新光,学徒们的笑声撞在墙上,连空气都透着股热腾腾的劲头。
“显示屏跳,可能是主板受潮了。”他蹲下身拆开冰箱后盖,动作比半年前熟练多了。省城比赛期间,他特意在书店买了本《家电维修原理》,现在看来没白啃。指尖触到微凉的线路板时,他忽然想起网吧的电脑主板,构造虽不同,原理却相通——都是电流的流动与信号的传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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