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直接点出“王五供状”,显然早已摸清内情。
文仲微微后靠,目光平静地落在郑乾脸上,声音不高,却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钢针,精准扎进对方话语的漏洞里:“郑稽查吏,王五确系巡察司吏员,但此供状非单纯内部违纪证物。”
他手指轻叩桌角的巡察司密函副本,语气陡然加重:“其由轮回司紧急呈送判官殿,内容牵涉动摇阴律根基的重大案件,递交程序完全符合《阴律·紧急文书呈报条例》第九条——此证物已属判官殿复核程序的核心反证!”
“按《阴律·跨司重大案件证据处置通则》首条第三款,”
文仲引用条款精准到款,字字清晰,“凡涉及两司职权交叉且关乎阴律根本的案件,核心证据归属需以‘案发首责’及‘证据属性’双重判定。贵司先发密函指控判官殿吏员,判官殿即为‘案发首责方’;王五供状是反驳该指控的唯一反证,‘证据属性’天然归属判官殿!”
他顿了顿,目光锐利如刀,直刺郑乾:“且证物原件已由赵副主簿持本座手令,呈交崔判官亲览——这是判官殿职权范围内的正当处置,于律有据,无可指摘!”
文仲的声音平稳如古井无波,却每一个字都重如泰山,砸在凝固的空气里,带着不容置疑的终审意味。
他用最高位阶的阴律条文,将血书处置权筑成一道铁壁,彻底堵死了对方所有迂回的可能。
郑乾脸上的冷硬未变,眼底却有极细微的寒光闪烁,如同毒蛇收信。
他没有反驳,也没有退让,只是静静站着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铁牌,发出极轻的“咔嗒”声,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。
壁上的磷火忽明忽暗,将两人对峙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。
这场交锋,从未结束。
它只是从明面的证据抢夺,悄然转入了更深、更危险的暗流——下一击,或许就在瞬息之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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