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踱步进来,草药清香驱散些许沉闷,眼神却锐利如刀:“不过死得太‘是时候’,像有人掐着表演。”
她凑近陆鸣,气息拂过耳畔:“后库听了半天墙角,没听见‘癸卯年’吧?有些旧账,有人巴不得烂在废纸堆,跟着知情人埋了。”
她嗤笑一声,“秦广一死,线就断了。巡察组拿了魂丹大功,案子就到头了。”
“至于你,”她目光钉在陆鸣脸上,语气冰冷,“聪明就把看过的烂在肚子里。现在闭嘴、低头、熬过去,别试绞散魂火的索套是什么滋味。”
阿罗来得快,去得也快,留下的话却像冰锥,钉死了现实。
斗室重归死寂,更冷,更压抑。
陆鸣坐着,冷汗浸透内衫。
秦广将死,线断人亡;癸卯年线索被掩;巡察组要“圆满”结案。
他之前的挣扎,不过是剧本里的插曲,如今该退场了。
巨大的无力感淹没了他,怀揣秘密反而成了危险。
窗外,死铁灰色的天光依旧,亘古不变地笼罩着一切,冷漠地注视着个体的挣扎与沉浮。
他缓缓抬起手,掌心摊开,那是张从后库一堆待销毁的废卷宗上偷偷撕下的小纸片,边缘毛糙还带着撕扯的纤维,刚才就顺势藏在了袖口的暗褶里。
指尖蘸了点桌上残存的墨痕,在纸片上用力划了一个歪扭却极其决绝的“癸”字,墨色迅速晕开,像一颗牢牢钉在纸上的、宣告着不灭记忆的黑色痣记。
然后,他猛地攥紧拳头,让那粗糙的纸片边缘狠狠硌在掌心,带来一阵尖锐而真实的痛感。
等,但不是死等。
这张纸,这个字,是他藏在袖底的火种,是投向深潭的一颗无声的石子,只为等待那终将荡开的涟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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