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耍花样！”李博士手腕猛一使劲，针尖“唰”地就扎过去，离苏砚母亲太阳穴就差半寸。全息影像还没散呢，钟楼外突然传来炸雷似的嘶吼——沈彻瞳孔一缩，扒着顶层舷窗往下看，密密麻麻的失心者正围成一圈，跟提线木偶似的直挺挺站着，手里都举着蒙灰的手机，屏幕上全是星晓泡在营养液里的脸。
温知夏突然攥紧沈彻的手腕，幻境感知跟潮水似的涌过来：“这些不是普通失心者！”她指尖冒起粉光，众人眼前立马出现失心者的视角——每个失心者脑子里，都在循环李博士的电子音：“钟楼是记忆核心，围着就能分记忆碎片，第一个冲进去的，直接永久清醒！”
“这是李博士的‘规则钓鱼’！”阿晓玄兔面具的眼窝红得发烫，刚凝实的身子又开始发虚，“他拿星晓的样子当诱饵，给失心者灌了集体规则：围得越密，钟楼提记忆越快，陆沉渊的记忆残值都跌破50%了！”他指向控制台，屏幕上陆沉渊的影子正飞快变淡，“现实渗漏”的进度条悄摸摸爬到60%——监控里，城市边的灰雾正顺着马路缝往里面钻，半条商业街都被吞了。
李博士阴笑一声，针尖又往前送了送：“沈彻，用你的溯因找锚点核心，我就放了你妈和温知夏的女儿。不然再过十分钟，陆沉渊先变成没记忆的空架子，你脚下这钟楼，直接成现实的‘记忆黑洞’！”苏砚突然开口，声音故意发颤：“核心在哪我知道，但得先放我妈——尸语要沾血亲才能定位准！”
沈彻转头就懂了——苏砚眼底那点狡黠，是他俩在镜厅定的暗号。他立刻往前一步，掌心旧钟冒起金光：“我得亲眼看见人质安全，不然就算砸了核心，我也让你捞不着好！”李博士犹豫了两秒，按了控制台按钮，绑着苏砚母亲的椅子松了，但脚踝还缠着两道金链：“别玩猫腻，我的‘记忆监听器’能听见你们想啥！”
苏砚快步扶着母亲，指尖刚碰到手腕就用气音说：“左后腰第三根肋骨缝，有记忆抑制器”——这是她做法医时，最常找的隐秘藏东西的地方。沈彻趁机开了溯因，旧钟钟摆转得跟风车似的，无数记忆碎片往脑子里钻：李博士藏在控制台暗格的提取器、苏砚母亲衣领里露角的微型通讯器、陆沉渊指甲缝里的芯片——上章他诈降时，从南斗的人身上抠下来的。
“找到了！”沈彻转身就用旧钟砸控制台，金光炸开的瞬间，暗格“弹”地弹开，里面的提取器“滋滋”冒火星。李博士急眼了，针管直扎苏砚母亲，却被赵烈突然扑过来撞开——赵烈纯靠打拳练出的肌肉记忆，居然躲开了李博士的能力偷袭。“小兔崽子！”李博士怒吼着按红钮，顶层闸门“哐当”落下，把所有人关在里面，“不配合是吧？一起当记忆燃料烧了！”
闸门刚关上，整座钟楼就开始晃，舷窗外的失心者突然疯了似的，互相推搡着爬墙，手机屏幕的光凑成一片诡异的光海。温知夏抓着控制台惊呼：“渗漏加速了！灰雾里有‘记忆残影’——被吞的人变成影子，正在追着活人咬！”监控里，一个穿校服的姑娘被她妈的影子追着跑，哭着喊“妈别抓我”，而现实里她妈早就被灰雾裹着没了意识。
阿晓突然吼着扑向李博士，虚飘飘的身子直接穿了金链，玄兔面具眼窝射两道金光：“我再也不被你控了！”金光砸中李博士后背，他踉跄着摔在地上，后腰掉出个黑盒子——那是控阿晓的寄生程序发射器。阿晓落地的瞬间，身子彻底凝实，面具裂了道缝，露出来的眉眼跟星晓一模一样：“齐夏的程序启动了！沈彻，用旧钟接我的力！”
沈彻立刻把旧钟举过头顶，阿晓的金光跟钟摆的金光撞在一起，一道光柱冲破天花板，在顶层投出钟楼的立体图——底层一个红点闪得刺眼，标着“锚点核心”，而楼梯上全是“记忆清道夫”的标记。“那是南斗的人！”陆沉渊突然开口，声音虚但清楚，“他们能删接触者的指定记忆，李博士和南斗就是互相利用，都想抢锚点！”
苏砚母亲突然挣断脚腕的金链，从衣领里摸出微型通讯器：“我不是被抓来的，是故意让他逮的”。她按了下通讯器，屏幕弹出创忆科技的内部文件，“我是齐夏当年的助手，潜伏李博士身边七年了。他的人造锚点有致命bug——得用‘初代执棋者’的血脉激活，星晓就是齐夏选的初代！”
“放屁！”李博士挣扎着爬起来，嘴角淌出灰血，“星晓就是我养的容器！真正的初代是齐夏，可他敢跟我作对要破轮回，被我亲手抽干记忆了！”他突然疯笑起来，从怀里摸出枚黑铁徽章，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“南斗”俩字，“告诉你们吧，南斗总部就在钟楼底下，早就布了‘记忆湮灭阵’，你们一下去就成灰！”
沈彻的溯因突然抓到关键点——李博士说齐夏的时候，眼神除了恨，还有点怕。旧钟钟摆突然停了，正好指在星晓失踪那天，钟身上慢慢显出齐夏的字：“南斗要毁，创忆要控，我要共生”。阿晓突然喊：“我想起来了！齐夏不是被抽干记忆，是自己把记忆灌进锚点核心了——他才是第一个‘共生锚点’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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