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猛地睁开眼,一股陈年木料和煤灰混合的气味直冲鼻腔。
头顶是黝黑的房梁,几缕晨光从糊窗的高丽纸缝隙里钻进来,在布满裂纹的白灰墙上切出几道细长的光斑。身上盖着的棉被又硬又沉,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,被面是那种老掉牙的牡丹花图案,颜色褪得发白。
这不是我的公寓楼。
剧烈的头痛如同潮水般袭来,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硬生生塞进脑海,与我自己原有的记忆疯狂交织、碰撞。
何雨柱……轧钢厂三食堂学徒工……十六岁……家住南锣鼓巷95号院……院里人都叫我……傻柱?
还有何大清,我那名义上的爹,跟个姓白的寡妇跑保定去了,就在去年年底?院里的一大爷易中海、二大爷刘海中、三大爷阎埠贵……后院的贾张氏、秦淮茹……对门的许大茂……
《情满四合院》?我竟然穿成了那个被吸血一辈子、最后冻死桥洞的“傻柱”?
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,让我瞬间彻底清醒。
我不是那个父母双亡、在网吧通宵三天后一头栽倒的社畜步高峰了吗?怎么就成了这个父母……嗯,也算“双亡”(一个跑了,一个早逝)的何雨柱?
“哥!哥!你醒啦?还难受不?”一个带着哭腔的稚嫩声音在耳边响起。
我扭过头,看到一个瘦瘦小小、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趴在炕沿边,眼睛红肿,正是何雨柱的妹妹,今年刚满十岁的何雨水。
记忆里,这小丫头片子昨天夜里发高烧,原主何雨柱冒着大雪背她去街道诊所瞧了大夫,回来自己也冻得够呛,看来就是这一场风寒,要了原主的小命,换了我步高峰……不,从现在起,我就是何雨柱了。
我撑着想坐起来,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疼,喉咙也干得冒火。“水……”
雨水赶紧从旁边的矮桌上端过来一个搪瓷缸子,里面是半缸温吞吞的白开水。我接过来,咕咚咕咚灌了下去,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,稍微缓解了那股灼烧感。
今天是……大年初六?1952年的春节刚过没几天。
脑子里乱糟糟的,原主的记忆,我自己的记忆,还有那部看了无数遍的电视剧情节,搅和在一起。我知道所有的走向,知道这个院里每个人的算计,知道那个“傻柱”的悲惨结局。
不行!绝对不行!
我步高峰……不,我何雨柱,绝不能再走老路!什么道德绑架,什么吸血啃老,什么养老计划,都给我滚蛋!
从今天起,我不是傻柱,我是何雨柱!
“柱子?雨水?起了吗?”门外传来一个听起来颇为温和的中年男声。
伴随着敲门声,易中海那张看似忠厚仁义的脸出现在微微推开的门缝后。
来了,道德天尊一号。
我心里冷笑一声,面上却不动声色,甚至还带着点病后的虚弱:“是一大爷啊,门没闩,您进。”
易中海推门进来,手里还提着个小纸包,大概是一点红糖或者劣质糕点。他穿着蓝色的棉袄,戴着同色的帽子,脸上挂着惯常的、属于院里一大爷的关切笑容。
“听说你昨天为了雨水冻着了,怎么样,好点没?”他把纸包放在桌上,目光在我和雨水身上扫过,最后落在我脸上,“脸色还是不太好啊,年轻人,可得注意身体,厂里食堂还指着你呢。”
“劳一大爷惦念,死不了。”我语气平淡,没什么起伏。
易中海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,按照往常,“傻柱”这会儿应该感激涕零地爬起来说“没事没事,让您费心了”才对。他顿了顿,继续用那副语重心长的腔调说:“柱子啊,你看,你爸这一走,院里就属你们兄妹俩年纪小,日子难。有什么困难,就跟一大爷说,咱们院里邻居互相帮衬,没有过不去的坎儿。”
帮衬?是想着法把我绑在你易中海的养老战车上吧?我心里门儿清。
“谢谢一大爷,暂时还成。”我依旧不咸不淡地回应,“雨水病了,厂里昨天请假了,今天还得去跟主任说一声。”
“应该的,应该的。”易中海点点头,话锋一转,“对了,柱子,昨天厂里招待餐,你不是说能给雨水带点肉菜回来吗?雨水这病着,正需要补补。”
图穷匕见?这就开始惦记上饭盒了?
我抬起眼,直直地看向易中海,脸上没什么表情:“一大爷,厂里的规矩,剩菜剩饭那都是公家的财产,我一个小学徒,哪敢往家带?那不是犯错误吗?昨天是跟雨水顺嘴一提,当不得真。雨水病了,我晌午去合作社看看有没有肉票,给她买点。”
易中海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,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错愕。他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干脆地拒绝,而且还抬出了“厂里规矩”、“犯错误”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。这不像他认识的那个有点浑不吝、对院里人尤其是他易中海还算给面子的“傻柱”。
“啊……是,是这个理儿。”易中海干咳两声,掩饰着自己的尴尬,“还是柱子你想得周到,公家的东西是不能动。那……那你好好歇着,我先回去了。”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
喜欢四合院:何雨柱祭天,法力无边请大家收藏:(m.2yq.org)四合院:何雨柱祭天,法力无边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