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艹!!!!”
一声暴躁的咆哮从黄铜车头的格栅里炸出来,带着金属共振的嗡鸣,震得周围碎石都簌簌发抖。
沐阳猛地活动起机械臂,液压杆“嘶嘶”喷着白气,
粗壮的钳状手掌在身侧狠狠一砸,指节处的铆钉硌得掌心生疼,地面顿时陷出两个浅坑,碎渣顺着指缝簌簌往下掉。
“疼啊!!!!”
他的嘶吼里裹着莫名的火,机械腿在原地跺了两下,驱动轮碾过碎石发出“嘎吱”的刺耳声响,轮缘处的铁锈被磨得簌簌往下掉。
就在这阵乱动乱叫里,他像是被冰水兜头浇了一身,
才后知后觉地“醒”了——不是从睡眠里,而是从一片混沌里猛地挣脱出来,胸腔里翻涌着说不出的烦躁。
“艹?谁把老子灯关了?!”
沐阳烦躁地晃了晃车头,高耸的烟囱跟着歪了歪,蒸汽“噗”地喷出一小股,在“鼻尖”前凝成转瞬即逝的白雾。
四周一片漆黑,不是夜晚的暗,是连一丝光都没有的死寂,
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墨汁泡透了,他下意识地眯起眼(虽然根本没有“眼”),却什么都抓不住,只有一片空洞的黑。
“怎么这么黑?!”
他疑惑地转动头部,金属脖颈处的齿轮“咔嗒咔嗒”转得飞快,像在绞着什么东西,可除了机械结构转动的触感,什么都没有。
这具身体压根没装眼睛,他现在就是个实打实的睁眼瞎。
“我靠,这什么情况?hello,有人吗?!”
沐阳抬起机械腿往前挪,驱动轮刚碾过两块碎石,
就“哐当”一声被什么东西狠狠绊了一下——是根从废墟里斜刺出来的螺纹钢筋,
带着锈迹的尖端正好卡在轮子里,像根毒刺扎进肉里。
他重心一歪,整个庞大的身躯失去平衡,黄铜车头“咚”地砸进废墟堆里,格栅里顿时塞满了碎砖和尘土,
呛得他猛地屏住呼吸(虽然不需要呼吸),喉咙里(如果那根通蒸汽的管道能算喉咙)发出“嗬嗬”的气音。
“我艹!”
几乎是本能的咒骂脱口而出,他正要疼得龇牙咧嘴,却发现额头(如果车头能算额头)砸进碎石堆的地方,只有冰凉坚硬的触感,半分疼意都没有。
沐阳愣了愣,机械臂摸索着撑住地面,指腹蹭过粗糙的水泥碎块,
钳状手掌抓住车头边缘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(如果金属能泛白),
硬生生把自己的“脑袋”从废墟里拔了出来,动作里带着点不服输的蛮力。
车头表面粘着几块湿泥,他甩了甩头,齿轮“咔啦”一响,那些尘土便簌簌掉下去,在地上积成一小撮灰,像他此刻乱糟糟的心绪。
“不对?!”
他突然顿住,混沌的脑子像是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,嗡地作响。
如果是在家里,沙发旁边哪来的碎石?地板上怎么会有钢筋?
指尖的触感那么陌生,冰凉、坚硬,带着铁锈的腥气,根本不是家里柔软的地毯。
沐阳试探着抬起机械臂,钳状手掌慢慢摸向自己的头部——触到的不是熟悉的头发和皮肤,而是冰凉光滑的黄铜外壳,带着金属特有的腥气;
顺着往前摸,是长长的烟囱,铁皮冰凉,还沾着点湿乎乎的露水;
再往前,是车头前端那两枚圆滚滚的东西,硬邦邦的,一点温度都没有。
“我脑袋怎么这么长?!”
他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惶,像被踩了尾巴的猫,机械臂猛地一攥,指节处的液压杆“嘶”地喷出股白气,
竟把车头边缘的一块铁皮捏得微微变形,凹下去的地方像张哭丧的脸。
“艹!这些磕磕绊绊的玩意儿是什么?”他胡乱挥着另一只机械臂,钳状手掌扫过身侧,
“哐当”撞到一堆扭曲的金属架,震得指尖发麻,“这圆圆的东西又是什么玩意儿?哟,这好像是个栅栏?!”
机械指节敲了敲车头前端的圆形前灯,空的,里面压根没装灯泡,回声空荡荡的,像在嘲笑他的愚蠢。
他越摸越慌,指腹抖得厉害,钳状手掌顺着脖颈往下滑,摸到那些蜿蜒的蒸汽管道,滚烫的,带着突突的震动;
摸到拼接的金属躯干,冰冷的,布满划痕;
摸到布满铆钉的外壳,硌手的,像结痂的伤口。
“艹!谁把这玩意儿按在我身上的?!”
咆哮声里带着哭腔,尾音抖得不成样子,蒸汽锅炉“轰”地喷出一大股白气,像是他急得冒了汗,在眼前凝成一片模糊的雾。
驱动轮在原地焦躁地打转,碾得碎石乱飞,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磨牙声,
可无论他怎么动,这具冰冷沉重的机械躯壳都死死裹着他,像一场醒不来的噩梦,连挣扎都显得那么可笑。
“喵了个咪的!”
沐阳的黄铜车头里爆发出带着哭腔的嘶吼,机械臂像被抽走了主心骨,在断墙上胡乱挥舞,“哐当哐当”的撞击声里,每一下都透着慌不择路的绝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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