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不要这样啊!”胖子的脸庞开始爬满泪水,他摇晃地撑起身,看见了脱头而出的瘦子,竟然先是害怕地往后奔去。
“等!等等!”尤为观察到事态转变的瘦子不能是欣喜万分了,可是随之的画面让他着急地已经不想分清太多了,他甩开了魏县对他的阻拦,几乎向胖子的方向而去。
魏县一把跌坐在地,他仰高的手臂已经抓不住了瘦子要追去的身影,他慌乱地拿起枪支撑起身,有那么的冲动让他把准心瞄向那个人奔跑的腿臂,可是根本抖不成样了,他心态炸裂地摔了枪,一刻奔跑起来就吼出声:“何方苦!你特么的不要命了啊!”
瘦子咬牙地嘶吼:“他喵的还有一点气啊!我为什么不能在这个时候留下点什么!”
他真的要抓住了眼前那个人,但是那个人爬上了栏杆,连面对他做一点停顿的余留情感也没有,就要顺应自己掉下去。
何方苦几乎是拼出了此生都没使动过的气力,一把拽住了胖子粗实的手掌。
胖子吐着越来小的鲜血,明显灰白的脸色抬起来是呆滞的,他眨着眼,永不干涸的泪水汩汩流的更厉害了,他颤抖的气音呵道:“放开我。”
“不。”何方苦颤抖地伸出了另一个手,他咬牙,又倔犟出了一个不字。
胖子又狰狞起了脸色,像是要恐吓眼前的人,再次吼道:“你这样救不了我的!你也不能救我!我一会就会失控了,我不能让你也死掉啊。”
何方苦的眼泪也不知不觉地掉了下来,忽然在他刚刚的誓言中打下了食言的标记,他鼓鼓的心跳要把胸口压住的栏杆砸出一个深洞,只是说道:“可我也不想你死。”
胖子的脸色一瞬回到了最粗的呆滞,他呆呆地,被上方人的眼泪砸着一滴又一滴,却仍旧任凭自己的手掌慢慢滑落,不管怎么样,在从前还是现在,他们都是唯一相靠的挚友、兄弟、以及亲人,他们没有再多的其他依赖线了,只有对方。他曾经记得,现代和平的时候,他两兄弟还歌唱过:要死一起,要活就一起活的如同宣誓的歌词,对他们来说这首歌只是顺顺嘴的功夫,可是从未想过已经烙印在了他们的心中。
因为胖子想真的过,如果他的兄弟死了,那他也要死。
“我们。”在完全滑落的那一刻,胖子艰难地咀嚼出一个音度:“永远。”
何方苦倾身地扑了上去,他伸长了手臂,似乎永远抓不住了,他张开嘴巴,所有话语只绞成一声:“顾二盼!”
顾二盼僵硬地笑了起来,逗趣的你就知道关键时候喊我名儿了时,他说出了最后的话语:“是亲人。”
话落,只听“咔”的一声,栏杆被深深的捏出几道深凹,而本该挂持在栏杆边上人随着跳了下去。
“喂!”千钧一发之际,魏县抓住了即将随着跳坠而去的人,然而那个人竟然相比求生的意志还要迸发,义无反顾地挣开了他的追束。
魏县一下握住栏杆往下倒去看,看着快速消失去水波的逐流的两个人,眼角的人数只是在多减少了两个数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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