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心苑外的守卫明显增加了数倍,气氛凝重。林枫绕到苑后,寻了一处视线死角,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攀上高墙,滑入院内。
苑内依旧弥漫着那股淡淡的阴寒与腥甜气息。他避开巡逻的太监,如同鬼魅般来到那间熟悉的卧房窗外。
屋内灯火昏暗,只有那名形销骨立、眼神浑浊的贵人依旧蜷缩在榻上,时不时发出无意识的痛苦呻吟,体表隐隐有青黑色纹路浮现。
林枫指尖弹出一缕细微指风,精准打灭屋内烛火。在黑暗降临的瞬间,他已如一阵风般潜入屋内,来到榻前。
那贵人似乎有所察觉,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威胁声,猛地抬起头,眼中幽绿光芒一闪,枯瘦的手爪闪电般抓向林枫!
林枫不闪不避,左手快如电光,精准扣住其手腕,一股温和却磅礴的混沌内力涌入,瞬间压制住其体内躁动的“心焰”之力。同时,右手已将一滴“太素清心露”原液弹入其口中。
药液入口,那贵人身体猛地一僵,随即剧烈地颤抖起来,脸上露出极度痛苦的神色,发出凄厉的嘶嚎!体表的青黑色纹路疯狂扭动,仿佛活物般挣扎!
但很快,幽昙花蕊的清冷药力与太素清心咒的净化之意开始发挥作用。那嘶嚎声渐渐减弱,扭曲的纹路缓缓平复,眼中的幽绿光芒如同被清水浇灭,迅速黯淡下去。
贵人的眼神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,虽然依旧虚弱痛苦,但那疯狂的意味已然消失。他怔怔地看着林枫,干裂的嘴唇蠕动,发出极其微弱、却清晰无比的声音:
“……你……不是他们的人……谢谢……”
林枫低声道:“前辈,晚辈受秦越人太医丞所托前来。您可知圣教究竟意欲何为?‘九幽’之下到底隐藏着什么?”
听到“秦越人”三字,贵人眼中闪过一丝悲凉与追忆,喘息着道:“秦兄……他也遭毒手了么……圣教……他们欲以太子之血……融合‘圣火源晶’……彻底激活‘心焰’……散播天下……掌控……人心……九幽最深处……是……是前朝……祭坛……他们想……重现……幽冥……”
他的话断断续续,信息却惊人!圣教竟想将“心焰”散播天下,掌控人心!九幽之下竟是前朝祭坛!“幽冥”又是什么?
就在这时,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灯笼火光!
“刚才有动静!快进去看看!”
林枫眼神一凛,知道不能再留。他迅速将剩余几滴清心露原液塞入贵人手中,低声道:“前辈保重,晚辈定会设法彻底解救您。”
说罢,他身形一晃,已从另一侧窗口掠出,如同融入夜色般消失不见。
几乎在他离开的同时,房门被撞开,侍卫冲了进来,只见贵人已昏睡过去,气息却平稳了许多,手中紧紧攥着一个空空的小玉瓶。
“怎么回事?!”
“快禀报高公公!”
林枫远离清心苑,心中思绪翻腾。贵人的话虽零碎,却指向了一个更加恐怖的可能。圣教所图,绝非仅仅颠覆王朝那么简单!
他必须尽快找到太子!太子的安危,关乎整个天下的安危!
凭借记忆和超常的灵觉,他避开重重守卫,向着东宫方向潜行。东宫守卫之森严,远超清心苑,几乎是五步一岗,十步一哨,还有高手气息隐伏。
林枫屏息凝神,将《太素清心咒》运转到极致,心神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,如同影子般在宫殿阴影中穿梭,终于寻隙潜入东宫院内。
太子寝殿明德殿外,更是灯火通明,大批金甲侍卫和内侍省太监严密把守,高力士的身影赫然就在殿外来回踱步,面色阴沉,显然清心苑的变故已让他提高了警惕。
硬闯绝无可能。
林枫伏在殿顶阴影中,心如电转。忽然,他注意到殿侧一间偏殿的小窗微微开启了一条缝隙,似乎是宫女太监们往来传递汤药的通道。
他悄无声息地滑下,如同壁虎般游移至那扇窗下,指尖弹出一缕微不可察的指风,将窗栓震开,身形如烟般滑入。
偏殿内无人,只有浓郁的草药味。与主殿仅一墙之隔,他能清晰地听到主殿内太子微弱的呼吸声,以及一名太医低声汇报的声音:
“……殿下脉象依旧紊乱,那玄冥寒毒虽被压制,但那股蚀心邪火仍在,只是……似乎被某种力量暂时安抚了,真是奇哉……”
林枫心中一动,机会!他必须让太子服下清心露!
他目光扫过偏殿桌上正好放着一碗温热的参汤。他迅速取出清心露原液,滴入汤中,药液瞬间融入,无色无味。
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脚步声和一名宫女的声音:“王太医,参汤可备好了?高公公催问呢。”
“好了好了,快送去吧。”
林枫身形一闪,再次隐入房梁阴影。
一名小太监低头进来,端起参汤,快步走向主殿。
林枫的心提了起来,灵觉紧紧锁定那碗参汤。
小太监将参汤呈给高力士。高力士锐利的目光扫过参汤,又瞥了一眼昏迷的太子,挥了挥手。一名试毒太监上前,尝了一小口,片刻后无恙,才由宫女小心地给太子喂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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