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云霄团队在废弃矿脉附近的隐蔽石缝中躲藏了两日。
在此期间,王扒皮凭借其早年混迹江湖的底子,改头换面,悄然潜回黑沼镇边缘打探消息。孙小眼则利用这段时间,加紧修复在矿洞中受损的几块关键基板。赵铁柱带人轮流警戒,王云霄则不断推演着各种可能。
第三日黄昏,王扒皮带回了一好一坏两个消息。
“公子,情况比预想的还要复杂,但我们的据点……暂时安全。”王扒皮语气带着一丝庆幸,“坏消息是,矿脉争夺确实白热化了,火云门和玄丹门大打出手,暗影阁在背后搅动,死伤不少。好消息是,正因为争夺焦点完全集中在矿脉本身,加上我们撤离得及时干净,目前各方的主要人力和注意力都被牢牢吸在矿脉区域,暂时……似乎还没人顾得上我们那个小院。至少明面上,据点周围没有发现大规模的监视或埋伏。”
王云霄静静地听着,脸上看不出喜怒。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——祸水东引,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牢牢钉在矿脉本身。但他不敢有丝毫大意。
“不能掉以轻心。这可能是暴风雨前的平静,也可能是敌人故意露出的破绽。”王云霄沉吟道,“但我们不能一直躲在外面,据点里的炼制工具和部分库存原料至关重要。我们必须回去,但要万分小心。”
他制定了一个周密的计划:分批分时,化整为零,趁夜潜回。由赵铁柱带领护卫组精锐先行,秘密排查据点内外及周边区域,确认安全后发出信号;王云霄和孙小眼带核心技术人员第二批返回;王扒皮则负责断后和清除痕迹。
是夜,三更时分,借助夜色和简易的隐匿符箓,王云霄团队如同暗夜中的幽灵,悄无声息地回到了他们在黑沼镇的据点。院门紧闭,一切仿佛与他们离开时无异,但每个人都明白,这种平静之下,暗流汹涌。
小镇的气氛已然变得诡异而紧张。街上修士的数量明显增多,且大多行色匆匆,眼神警惕,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兴奋与贪婪。酒馆、茶肆中,关于矿脉争夺的种种传闻已是沸沸扬扬。
王云霄紧闭院门,命令全员休整,同时让王扒皮动用所有渠道,密切关注外界动向。
“公子,情况比预想的还要复杂。”王扒皮汇总着各方线报,语速飞快,“火云门和玄丹门在矿洞内爆发激烈冲突,双方均有损伤,现已各自调派人手,在矿脉外围形成对峙。暗影阁行事诡秘,有迹象表明他们的人并未完全撤离,反而在暗中清理一些较小的势力,手段狠辣。另外,至少有四五股原本观望的中小势力和散修联盟,正在集结人手,试图浑水摸鱼。”
王扒皮顿了顿,脸上露出一丝疑惑,继续汇报道:“还有一事颇为蹊跷。按说矿脉乃我青云宗属地,如今闹出这么大动静,连熔火芯金都现世了,可宗门那边……却安静得可怕。”
王云霄眉头一皱:“仔细说。”
“据安插在宗门附近的眼线回报,宗门护山大阵已然开启,戒备比平日森严数倍,但并无任何派遣大队人马前来的迹象。只有吴长老前日曾亲自现身矿脉区域外围,但只是远远观望了片刻,与烈阳长老隔空传音了几句,内容不详,随后便返回宗门,再无动静。此外,执法堂的李淼倒是活跃,似乎在暗中排查宗内外门弟子,不知是何用意。”
王云霄闻言,眼中闪过思索之色。青云宗的沉默,看似反常,实则可能蕴含深意。
他沉吟道:“这不难理解。其一,我宗势微已久,实力远不如火云、玄丹两门,强行介入正面争夺,无异于以卵击石,徒增伤亡。吴长老是精明人,不会做此不智之举。”
“其二,”王云霄目光深邃,“熔火芯金虽是至宝,但也是个烫手山芋。如今各方势力杀红了眼,谁先得手,谁就会成为众矢之的。宗门按兵不动,坐看鹬蚌相争,未必不是一种以静制动的策略。甚至可能……是想等各方两败俱伤之后,再以地主之谊出面‘调停’,或许能从中分一杯羹,至少也能保住些许颜面。”
“至于李淼排查弟子……”王云霄冷笑一声,“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。他是想查清还有无人与我暗中联系,或是想趁机清理门户,彻底切断我与宗门的最后一丝联系,免得我给宗门再惹麻烦。又或者,宗门内部对于如何处置我以及这矿脉之事,也存在分歧。”
王扒皮恍然大悟:“原来如此!那我们……”
“我们静观其变。”王云霄打断他,“宗门的沉默,对我们而言,暂时是件好事。这意味着我们少了一个需要直接面对的强敌,也多了一层迷雾。我们可以继续按照原计划行事,但要更加警惕宗门的暗中动作,尤其是李淼那边。”
王云霄静静地听着各方情报,脸上看不出喜怒。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——将水彻底搅浑,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矿脉本身,而非他这个小虾米。同时,他也清晰地认识到,那处矿脉已经与他们无关了,他们必须彻底放弃那里作为原料来源的幻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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