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外有座乱葬岗,可林澈不想把父亲埋在那种地方。他记得小时候,父亲带他去过高家山,那里有一片松树林,风景很好,父亲说过,以后想葬在那里,看着落云城。
他走了半个时辰,终于到了高家山的松树林。借着月光,他找了块地势较高的地方,用剑鞘挖坑——泥土很硬,他挖得满头大汗,手指磨出了水泡,却依旧不停。挖了约莫两尺深,他把父亲的身体放进去,又用土埋好,找了块石头,刻上“林啸之墓”四个字,立在坟前。
“爹,”林澈跪在坟前,磕了三个头,声音沙哑,“儿子回来了,却没能保护好你和娘、妹妹。你放心,我一定会查清楚真相,让所有仇人血债血偿。等我报了仇,就来陪你。”
风吹过松树林,发出“沙沙”的声响,像是父亲在回应他。林澈站起身,擦了擦脸上的泪水,眼神重新变得坚定——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,他得尽快离开落云城,去找苏清月。
苏清月是落云城“回春堂”药铺掌柜的女儿,也是他小时候的玩伴。半年前他离开青云宗前,曾给苏清月写过信,说自己会在十八岁那年回来。苏清月懂医术,还认识不少江湖人士,或许能帮他查到更多线索。
他摸出怀里的温玉佩,月光下,玉佩上的缠枝纹似乎亮了一下,像是在指引他方向。林澈握紧玉佩,转身往落云城的方向走去——他得先去回春堂,找到苏清月,然后再做下一步打算。
可他不知道,在他离开松树林后,一道黑影从树后走了出来,看着林澈的背影,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,随即消失在夜色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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