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陨星谷时,晨光已漫过山头。林澈四人踏着晨露往玄音阁方向走,叶凝霜指尖的血珠始终悬浮着,散发着淡淡的黑气——那是蚀骨留下的气息,正指引着方向,而终点竟直指玄音阁后山的禁地。
“蚀骨的气息在禁地里?”赵风挠了挠头,重锤扛在肩上晃悠,“玄音阁那帮老古董不是说禁地三百年没开过吗?难道他们早就和影阁勾搭上了?”
灵溪折下路边一株带露的青草,指尖拂过草叶,碧色灵力渗入其中:“未必是勾结。蚀骨曾是玄音阁的清玄长老,说不定禁地里藏着他当年留下的东西,或者……是他必须回去处理的隐患。”
叶凝霜的玉笛轻轻敲击着手心,眸色微沉:“玄音阁的禁地记载着阁中秘史,历代只有阁主能进入。我父亲在位时,曾说过禁地深处有座‘镇魂塔’,里面镇压着百年前叛逃的邪修残魂——难道蚀骨的目标是那里?”
林澈的魂识一直笼罩着那枚血珠,此刻突然停步:“气息在这里断了。”
众人停下脚步,只见前方是一片茂密的竹林,竹林深处隐约可见玄音阁的飞檐。血珠悬浮在竹林边缘,黑气丝丝缕缕渗入泥土,却不再往前蔓延。
“看来他用了手段遮掩踪迹。”林澈挥剑斩断身前的竹枝,“直接去玄音阁,找现任阁主问清楚。”
玄音阁的山门依旧庄严肃穆,白玉牌坊上刻着的“以音证道”四个大字在晨光中泛着柔光。但守山门的弟子看到林澈四人时,眼神却有些闪烁,通报的速度也比寻常慢了许多。
“不对劲。”叶凝霜低声道,“往常这个时辰,山门处应该有晨练的弟子,今天却格外安静。”
果然,没等多久,出来迎接的不是阁主,而是一位须发皆白的长老,正是当年负责教导叶凝霜音律的温长老。他看到叶凝霜时,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随即强作镇定:“凝霜?你怎么回来了?还有林澈小友……阁主正在闭关,恐怕不便见客。”
“温长老。”林澈上前一步,目光锐利如剑,“我们追踪影阁余孽至此,对方气息在贵阁后山消失。还请长老通报阁主,事关重大,耽误不得。”
温长老的脸色微变:“影阁余孽?林小友怕是弄错了,玄音阁与影阁素来井水不犯河水,怎会有影阁的人闯入?”
“是吗?”叶凝霜取出那滴裹着黑气的血珠,莹白灵力托着血珠悬浮在温长老面前,“那长老可知,这蚀骨的气息,为何会指向贵阁禁地?”
“蚀骨?”温长老看到血珠的瞬间,脸色骤然大变,后退半步差点站稳,“你……你说这是蚀骨的气息?不可能!他早在三十年前就死了!”
“死了?”赵风嗤笑一声,“那我们在陨星谷遇到的是谁?难不成是他的鬼魂?”
温长老的嘴唇哆嗦着,眼神躲闪:“老……老夫不知你们在说什么。阁主闭关,恕不待客,请回吧。”说罢转身就要往山门里走。
“站住!”林澈身形一晃拦在他身前,玄铁剑微微出鞘半寸,金红色的剑气逼得温长老不敢动弹,“长老若是不说实话,那我们只能自己去禁地查了。”
“不可!”温长老急忙道,“禁地有上古阵法守护,擅闯者会被绞杀的!”
就在这时,竹林深处传来一阵悠扬的琴音,琴声清越,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。叶凝霜脸色一变:“是父亲的‘清心琴’!他在传讯!”
“清心琴?”温长老愣了愣,随即脸色更加难看,“阁主明明在闭关……”
叶凝霜已循着琴音往竹林深处跑去,林澈三人立刻跟上。温长老看着他们的背影,嘴唇动了动,最终还是跺了跺脚,也跟了上去。
竹林深处有座雅致的小院,院门紧闭,琴音正是从院内传出。叶凝霜推门而入,只见院中石桌上放着一架古琴,琴弦兀自颤动,却不见弹琴之人。
“父亲?”叶凝霜唤了一声,无人应答。她走到琴前,发现琴下压着一张字条,字迹潦草,显然是匆忙间写下的:
“蚀骨未死,禁地镇魂塔危矣。速带林澈去塔顶,取‘镇魂玉’,迟则生变。父字。”
“父亲果然知道蚀骨还活着!”叶凝霜握紧字条,指尖微微颤抖,“他不是在闭关,是被软禁了!”
温长老这时也追了上来,看到字条后长叹一声,瘫坐在石凳上:“罢了,瞒不住了。三十年前,蚀骨叛阁,阁主念及同门情谊,没有杀他,只是废了他的修为,将他打入禁地思过。谁知……谁知他竟偷偷修炼了影阁的邪术,不仅恢复了修为,还控制了部分长老,把阁主软禁了起来!”
“那镇魂塔到底有什么?”灵溪问道。
“镇魂塔下镇压着影阁的初代阁主,”温长老苦涩道,“当年玄音阁创始人联手灵族、体修世家才将其封印。蚀骨的目标,定是解开封印,放出初代阁主!”
林澈的魂识扫过小院,发现后院的地面有被翻动过的痕迹:“叶阁主被藏到哪里去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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