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入住不便,黎白鸢当晚就走了。靳千阑跟以往一样,坐在床头翻阅典籍,只是这次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。
满脑子被一抹白色身影占据,下意识望向窗外,大雪倾落,封住人间所有喧哗。虽然知道黎白鸢很强,但还是会隐隐担心他会不会有危险。
等他回到府里后呢?玄珥他……靳千阑越想越气!感觉自己心肺都不通畅了。主公怎么会被那东西迷惑住?!
黎白鸢对玄珥抱有什么样的感情呢?是恩施?关怀?还是……别的什么?
想到这,靳千阑又感觉自己呼吸不畅了。此时洗完澡的殷爵回到房间,用千里传音和某位女人打着“电话”。
“嗯呢,不用担心我~我在这好着呢,倒是阿彩你,这么晚不睡,小心长黑眼圈哦。”
靳千阑虽然听不到那女人说些什么,但大致也能猜到。
阿彩嗓音娇滴滴地道:“怎么,要是我变丑了,你就不要我了吗?”
“哈哈,怎么会呢~阿彩在我眼里,永远美丽动人。”
“嗯~真的嘛?那你爱我吗?”
殷爵不假思索地回答:“当然,你不用怀疑我对你的爱。”
阿彩听到这话高兴地笑笑,回应殷爵她也很爱他,又简短聊了几句。阿彩才听殷爵的劝,去睡觉了。
传音切断后,殷爵头发差不多也干了。他最后再擦几下,心里暗自窃喜。想着女人真是容易满足,稍微用好听的话哄几句就开心了。
但他其实想错了,不是女人容易满足;而是爱人心知肚明,也心甘情愿地被他骗。
殷爵擦完头发,把毛巾搭在椅背上,慢悠悠爬上床。总感觉自己脸被某个视线盯穿,转头一看,果不其然,对上靳千阑的眼睛。
“咋了?”殷爵被那目光盯得发毛,谨慎地问一句。
靳千阑嘴唇翕张,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发问:“‘爱’是一种什么感觉?”
“啊?”殷爵没想到靳千阑会问这种,感性的问题。
殷爵挠了挠脑袋,摸着下巴道:“呃,就是……当你靠近某个人时,身心都会感到愉悦。你会因为那个人的一个举动,感受到高兴、难过或愤怒。嗯……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。”
靳千阑脑袋歪垂,努力把自己对黎白鸢的感受做对比。可事实告诉他,他好像缺失了能判断这个感情的能力。
他对黎白鸢的感情是“爱”吗?是不是他想多了?
“爱”不是个随便的词,它有着崇高的寓意,和圣洁的本质。不是随便对一个人都能用的,至少……我是这么觉得。
“但你看起来并不爱那些女人,你为什么要对她们说‘爱’呢?”靳千阑想给自己对黎白鸢的感情,来一个合理的解释。
如果他也能像殷爵那样,随意把‘爱’说出口,应该就不会有这些烦恼。
殷爵顿了几秒,随后哈哈笑道:“嗯~你为什么觉得我不爱?”
靳千阑不知如何回答,他脑子里混沌一片。过了几分钟,他只得摇摇头,面色有些纠结,“爱人不是只能有一个吗?”
尽管靳千阑不知道爱人意味着什么,但他没吃过猪肉,还没见过猪跑吗?别的家庭都是只有一个爸爸一个妈妈,要是外边有人还叫出轨,会被打的。
“呃…你可能搞错了。”殷爵一看就是,被很多男人追问过这个问题。十分熟络地回答:“她们并不是我的爱人,是我的情人。你懂吗?”
“我不懂。”
殷爵张开嘴想继续辩论,但他忽然想起,靳千阑不过是个八百岁的小屁孩。需要懂这些吗?不需要!
也没必要和他继续争辩。掀开被子,侧过身背对靳千阑,懒散道:“行了,这个话题到此为止。等你长大了就懂了~快睡吧。”
靳千阑看着殷爵的背影,试图理解他话里的含义。
思索良久,无果。
他无法断定自己对黎白鸢的情感,也无法判断,自己在黎白鸢那的定位。
黎白鸢还把他当小孩吗?我已经一点点变强了,不是以前那样了。
雪葬渊的黑夜,在无边的寂静中衬着一处安睡的呼吸。
靳千阑脖颈上的咒符又开始隐隐发光,他睁开眼,预料到铺天盖地的疼痛马上就要席卷而来。
他不想再像上次一样打扰别人,披上在床边折好的白狐皮草,强撑起身子往屋外走。
冷汗瞬间从额角、鬓边渗出,沿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滑落。
他咬紧牙关,口腔里弥漫开血腥味,下唇已被咬出深深的齿痕。
靳千阑勉强站直,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微微晃动。他扶着冰冷的土墙,一步,一步,朝着那扇透进寒风的木门挪去。
额头上沁出的冷汗越来越多,汇聚成珠,滚过他惨白如纸、因剧痛而微微扭曲的侧脸,滴落在他单薄的衣襟上,留下深色的湿痕。
冰冷粗糙的门板触碰到他滚烫的掌心。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拉开门闩,将自己融入了门外那片冰天雪地之中。
靳千阑再也支撑不住,身体重重向前一倾,“咚”地一声,双膝狠狠砸进门外冰冷的积雪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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