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死的那个名叫碧云的侍女,也同样是陪了玄珥一千五百年的人。
靳千阑端着一盘膳食,敲响霁月居的房门,等了半晌,也不见里边有动静。于是靳千阑便自觉推开门,想着把膳食放桌上他就走。
他推门而入,室内未点灯,昏暗一片。隐约可见玄珥背对着门,蜷坐在窗边的软榻上,身影融在暮色里,单薄得像一道剪影。靳千阑将食盒轻放在桌上,发出细微声响,那身影却一动不动。
靳千阑转身欲走。
就在这时,一声极压抑的、几乎被吞没的抽噎声,极其微弱地从窗边传来。靳千阑脚步一顿。
那声音断断续续,带着无法掩饰的鼻音,显然是主人拼命想忍住,却终究泄露出来的脆弱。
靳千阑停在原地,沉默在昏暗的房间里蔓延。他听着那极力压抑的低泣,眉头几不可见地蹙起。
“哭有什么用。”他终于开口,声音依旧是平的,听不出安慰的意思,却也没有往常的锋利。
“糟蹋自己身子,就能让她活过来?还是能让主公多看一眼?”
窗边的身影猛地一僵,抽气声戛然而止。玄珥迅速用袖子抹了把脸,却没有转过身来,只有紧绷的肩线透露着他的难堪和强撑。
“谁让你进来的?”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,试图挤出以往的尖刻,却因未散的哽咽而失了气势,“滚出去!老子用不用膳,关你什么事?”
“是不关我事。”靳千阑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,依旧没什么起伏,“只是你若饿出好歹,最终劳心费力、不得安宁的,不会是别人。”
他意有所指,语气里带着一丝极淡的、近乎讽刺的了然。“你就那么想主公为你操心劳神?”
玄珥的肩膀细微地颤抖了一下,没立刻反驳。
又是片刻沉默。昏暗的光线里,两人一坐一立,中间隔着难以言明的情绪和共同知晓的秘密。
“你可以走了。”良久,玄珥的声音再度响起,比刚才低了些,强硬的外壳褪去,只剩下疲惫。
“……我一会儿会吃。”
靳千阑没再说话。他转身走向门口,手搭上门扉时,脚步微顿,却没有回头。
“茶是热的,趁早喝。”
门被轻轻合上,室内重新归于寂静。玄珥慢慢转过头,通红的眼睛望向桌上那份还冒着微弱热气的食盒,许久未有动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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