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渊细致地替玄珥掖好被角,掌心隔着柔软的锦被,一下下轻轻地拍着他的肚子,动作温柔得像在哄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入睡。
玄珥困得眼皮打架,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哈欠,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,模样天真又惹人怜爱。
他努力眨了眨朦胧的睡眼,望向床边静坐的黎白鸢,嗓音软糯得像是裹了一层蜜:
“主人……我好困呀……”
“那睡吧。”我这不正在哄你睡觉吗?
玄珥却强撑着不肯闭眼,伸出手指迷迷糊糊地勾住黎白鸢的袖口。小声嘟囔:“那我要是睡着了……你偷偷走了怎么办?”
“不会走。”白渊语气温柔而坚定,指尖轻轻拂开他额前微乱的发丝。
玄珥的声音越来越小,几乎含在嘴里,却还执拗地撒娇,“明天早上要是看不见你……我就、就生气……再也不理你了……”
他只觉得眼睛酸涩得快要睁不开,每一次眨眼都像有千斤重。
“好,晚安。”白渊眼底掠过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纵容笑意。
他抬起手,用微凉的指腹轻轻覆上玄珥的眼睑,温柔地帮他合上眼睛。
“嗯…~晚安。”
玄珥终于不再挣扎,长睫在黎白鸢指尖下轻颤了几下,便如同被施了沉睡的咒语般,彻底安静下来。
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,仿佛刚才那句黏人的咕哝已用尽他最后一丝清醒。
白渊坐在床头,又开始思考起这件诡案。龙旖不是说,“那人”不会在顶风作案了吗?合着是骗我?
结果他最怀疑的玥倪,就这样死了,难道幕后还有黑手?
说起来,龙旖现在会在哪呢?按照习俗,公主嫁出去后就该待在额驸家,但她现在绝对不在时府。
白渊不再多想,直接一通“电话”给她杀过去。和龙旖见面这么久了,白渊早就储存了她的灵气。
千里传音连接了很久,莫约过去四五分钟,终于联通起来。
另一端传来龙旖沙哑而含混的声音,带着明显被打扰的不满:“……仙尊?何事非要此刻叨扰?”
背景音里还有窸窣的锦被摩擦声,显然是从睡梦中被惊醒。
“抱歉,大晚上打搅公主清修,但我此时有一件更为紧迫的事。”白渊客套一句后,开门见山道:“今日我府上又死一人,依然死于‘幽冥蚀魂咒’。”
那头沉默了两秒,随即传来更为清晰的衣料摩挲声,像是骤然坐起了身。
“是谁?”她的声音瞬间驱散了睡意,变得清晰而严肃。
“玥倪,也是一位侍女。”白渊回答。
传音另一端陷入了一片漫长的死寂,这次沉默得远比上次更久,久到白渊几乎要怀疑法术是否再度中断。
他不得不主动开口,声音里压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质问:“公主此前曾言,此事已了。如今这又该作何解释?”
龙旖终于出声,第一句却是冰冷的质问:“你报官了吗?”
又是这句话。
“尚且没有,打算明日就报。”白渊想用激将法,硬把“原由”从龙旖嘴里翘出来。
“听我的,你别报官。”龙旖她现在不在现场,也不能像上次一样逼迫他不准报官,所以她这次态度要好些。
白渊其实是有些气愤的,他知道生命来之不易,就这么放任别人的生命,在眼前消纵即逝。自己明明可以为他们击鼓鸣冤,却选择袖手旁观。
他特别不舒服,甚至有些难受。
白渊深呼一口气,强压下内心的不适。好言诘问道:“三公主这次必须给我一个正当的理由,否则我必须去报官。”
“你会死。” 龙旖的回答快得惊人,没有丝毫犹豫,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。 “如果你报官,你就会死。不信,你大可一试。”
她的语气里没有威胁,只有一种令人脊背发凉的冷静。
这回轮到白渊说不出话,他内心痛苦挣扎着。衡量着自己与他人的性命,孰重孰轻?
此时龙旖的声音打破平静,她声线起伏不大,语气平稳地反问道:“仙尊,你可否记得,府上有何多出来的东西?”
“多出来的东西?”白渊思索半晌无果,哽着嗓子道:“公主不妨说得明白些?”
“我亦不知那具体是何物,”龙旖的声音带着一种莫测的深意。“只是提醒仙尊,务必留心。有些东西……不该存在的,一旦出现,便是灾厄的征兆。”
“……”
“若无他事,我便切断了。”龙旖不等白渊再问,便径直说道,“时辰已晚,仙尊……好自为之。”
“哎,等——”法术被干脆利落地切断。
白渊紧绷的精神仿佛瞬间断弦,他泄力般向后倚靠在床柱上,抬手揉着刺痛的额角。
多出来的东西……会是什么呢?
“叩叩叩。”
就在他心神不宁之际,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。
声音不大,甚至有些轻,但频率却异常急促,一声接着一声,毫不间断,在万籁俱寂的深夜里,显得格外突兀,甚至…带着点说不出的诡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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