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庭特有的清冷气流,裹挟着稀薄的云絮与若有似无的梵音,拂过面颊。
白渊穿梭于巍峨连绵、金光流转的宫阙之间,一身素雅的月白长袍被风拂动,勾勒出他略显清瘦的身形。
他那头宛若月华凝练的银白长发并未仔细束起,几缕发丝随风轻扬,掠过线条优美的下颌。
眉宇间紧蹙着一抹化不开的思虑,那双紫色眼眸,此刻如同蒙上了一层薄雾的星辰,盛满了困惑与亟待厘清的疑团。
尖俏的雪白狐耳因着心神不宁而微微向后抿着,透露出主人内心的波澜。
玥倪的身影一次次在他眼前闪现,尤其是那两次绝非幻觉的、清晰无比的对视,让他无法释怀。
她为何死后仍能滞留天庭?
又为何屡次出现在他附近?这绝非偶然!
他决定再探一次。
此行的目的很明确:一是去找负责证物核查的仙官,仔细询问那邪门绣包的详细分析结果;二是他想亲自在天庭走动观察,凭借狐族敏锐的感知,看能否找到任何与玥倪相关的、被忽略的蛛丝马迹。
抵达掌管案宗与证物的璇玑殿,殿内弥漫着陈年卷宗的墨香、淡淡法力的余韵以及一种特有的、令人心神沉静的檀香气。
白渊刚踏入殿门,却意外地看到一个挺拔如松、身着银白将军常服的熟悉背影——时临桉。
他正与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仙官交谈,侧脸线条冷硬,显然也是为了玄珥与绣包的案子而来。
听到身后轻盈却清晰的脚步声,时临桉几乎是立刻回过头。
冰蓝色的眼眸在捕捉到黎白鸢身影的瞬间,极快地掠过一丝如同冰雪初融般的亮光。
但他迅速压下情绪,在外人面前恢复了那副冷峻严肃、不苟言笑的将军模样。
他只是对着黎白鸢几不可察地微微颔首,算是打过招呼,目光却不动声色地将黎白鸢从头到脚迅速而仔细地扫视了一遍——
从他似乎清减了些的脸颊,到微微敞开的领口下纤细的锁骨,再到被腰带束住的、不盈一握的腰身,最后确认他步履平稳,气息虽有些沉郁却无大碍。
脸上似乎也没有新的愁容或泪痕,时临桉这才几不可察地放松了绷紧的下颌线,只是那双宽厚的手掌,在身侧微微握紧了一瞬。
白渊毫无察觉,他的心思全在案子上。
他走上前,对老仙官说明了来意,声音清越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:“仙官,烦请将那绣包的查验结果,与本尊细说一番。”
老仙官显然已被时临桉询问过一轮,见黎白鸢来问,便又将结果详细陈述了一遍,语气愈发沉重。
“回禀仙尊,此绣包材质殊异,乃用早已绝迹于三界的‘幽冥蚕丝’混合某种阴毒精血与怨念炼制而成。触之冰凉刺骨,细看其丝线,隐有幽蓝邪光流动。”
“其上所绣符文,笔触诡异,经多位长老共同鉴定,确认是早已失传的‘幽蚀族’特有的‘迷心窍魂咒’。此咒阴毒无比,长期佩戴或接触,会如跗骨之蛆,潜移默化地侵蚀心神,放大心魔,最终……便会如玄珥大人那般,心神失守,沦为施咒者操控的傀儡,造下无边杀孽。”
老仙官叹息一声,“所有证据皆指向,炼制并使用此物者,必与‘幽蚀族’脱不了干系。此族诡秘阴毒,仙尊务必万分小心。”
白渊静静听着,纤长浓密的银色睫毛低垂,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淡淡的阴影。
紫眸中一片沉凝,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。
这个结果他早有预料,此刻不过是得到了官方最确凿的证实。
玥倪的身份果然不简单,她绝非普通富商小姐,而是幽蚀族安插进来的、包藏祸心的奸细。
了解完所有信息,白渊心头的疑云并未散去,反而更加浓重如墨。
他谢过仙官,转身走出神殿。殿外明亮的天光让他微微眯了下眼。
白渊下意识地就想在天庭各处走走,凭借直觉寻找线索,理清这纷乱的思绪。
几乎在他迈出脚步的同时,时临桉立刻大步跟上,自然地与他并肩而行,保持着一种既能护卫又不过分亲近的距离。
方才在殿内强压下的关切此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,冰蓝色的眼眸中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、只为一人融化的暖意,总算能“光明正大”地走在他身边了。
“鸢儿……”
时临桉试图找话题,声音比平时处理军务时缓和了不少,甚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笨拙。
“近日在司府上……住得可还习惯?”
他问得有些生硬,视线落在前方,耳根却微微发热,话语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别扭和暗戳戳的酸意。
“他那人心思九曲十八弯,笑里藏刀,府邸怕是也处处是机关算计,不如……”
白渊的心思全在想“玥倪如果是幽蚀族,她反复现身的目的究竟是什么?她究竟想找什么?”
对时临桉的话听得断断续续,如同隔着一层水幕。
他只是心不在焉地“嗯”、“啊”了几声,含糊地应付着,眉心依旧微蹙,甚至无意识地用指尖绕着一缕垂落的银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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