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青丘的半月时光悄然流逝。
每日在雪霄仙宫中,与黎阙、商浅一同用膳、品茗,闲话些许家常,日子过得平静而安稳。
黎阙虽威严,但目光中总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;商浅更是将满腔疼爱化为无微不至的照顾,嘘寒问暖,变着花样准备他喜爱的餐点。
他们似乎并未察觉眼前的“黎白鸢”有何异常,这让白渊紧绷的心弦渐渐放松了下来。
这日午膳时分,殿内弥漫着清淡的食物香气。
白渊正坐在雕花玉桌前,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商浅特意吩咐厨房做的灵笋煨肉,听着父母偶尔的低语。
忽然,一道熟悉的、带着些许清冷气息的千里传音直接落入他识海。
“主公。”是靳千阑的声音。
那语调依旧没什么太大起伏,平淡得像在陈述事实,但若仔细分辨,却能听出底下藏着一丝几不可察的、完成修行后的轻松与愉悦。
“我修为已固,墨师傅允我今日返回天界。”
白渊咀嚼的动作顿了一下,随即想起来,没错,按日子算,靳千阑确实该结束在那位严师门下的修炼了。
他几乎是立刻在心里回应:“知道了。你们且在雪葬渊稍候,我这便下界去接你们。”
“好,主公不必着急。”
传音切断。
白渊放下玉箸,也没了继续吃饭的心思,便想着尽快出发。
他刚站起身,一直留意着他的商浅立刻看了过来。
她今日穿着一身藕荷色的襦裙,紫色的狐耳微微一动,柔美的脸上带着关切。
“鸢儿?怎的才用这么些?可是今日的菜不合胃口?母亲让厨房再另做几道你爱吃的来?”说着就要招手唤人。
“不用了母亲,”白渊连忙摇头,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“菜很好,只是我突然有些事,需得立刻出去一趟。”
他顿了顿,想着靳千阑那副少年模样和总是死心眼的性子,补充道:“呃……可能,还会带一个……‘小孩’回来。”
他本意是说靳千阑年纪小、需要人照顾,却忘了斟酌措辞。
话音落下,殿内有一瞬间的寂静。
商浅脸上的温柔笑意瞬间凝固了,那双漂亮的紫眸微微睁大,写满了惊愕。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旁的丈夫。
黎阙正执杯的手也顿在了半空。
他银白的发丝衬得那张威严的面容愈发深刻,红色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明显的诧异。
他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,看向黎白鸢,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些端倪。
夫妻二人飞快地对视了一眼,眼神在空中激烈交流。
商浅:“(眼神惊慌)小孩?!什么小孩?鸢儿在外头什么时候有的小孩?!”
黎阙:“(眼神沉肃,微微摇头)稍安勿躁,且听他说完。”
商浅:“(眼神更加急切)这怎么能安定!他都说要带回来了!是哪家的姑娘?我们怎么一点都不知道?”
黎阙:“(眼神示意她冷静)……”
然而白渊完全没接收到父母这无声的惊涛骇浪,他见两人都没说话,只当是默许了,便道:“那父亲,母亲,我先去了。”
说完,他转身就朝着殿外走去,银发在身后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。
留下黎阙和商浅在原地面面相觑。
商浅看着儿子消失的背影,终于忍不住,一把抓住黎阙的衣袖,压低了声音,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和一丝慌乱。
“夫君!你听见没有?小孩!鸢儿他说要带个小孩回来!这、这…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?”
黎阙放下茶杯,揉了揉眉心,红眸中满是无奈与深深的困惑:“……且等他回来再说。”
饶是他身为青丘族长、天庭长老,此刻也觉得这事实在有些超乎预料,难以判断。
而此刻,毫不知情的白渊正心情不错地踏出雪霄仙宫大门,一心只想着赶紧去接那个修炼归来的“小孩”靳千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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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月光阴转瞬即逝。葬雪渊的苦修终至尾声,院中弥漫着一种即将离别特有的、混杂着期待与些许怅然的沉寂。
靳千阑的东西不多,几件换洗衣物、墨嵩给的几卷古籍,还有那枚他日夜凝练、已能初步掌控的冰符。他仔细地将它们收好,动作间透着一种沉静。
数月非人的磨砺,让他褪去了不少以往的阴郁尖锐,多了几分内敛的沉稳。
脖颈间的封印依旧存在,但那不再是随时会反噬的枷锁,而是化作一股被强行约束在丹田深处的、蛰伏的力量。
靳千阑知道,回去的路,乃至回去之后的路,都不会平坦,但此刻的他,已有了几分直面未来的底气。
相比之下,殷爵收拾行囊的动作就显得利落甚至有些急躁。
他几乎是将所有物品胡乱的塞进那个精致的空间锦囊里,仿佛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。
系好锦囊,他抬眼望去,目光立刻锁定了依旧独自坐在院中石凳上、望着远处雪景出神的慕容璃。
她今天穿了一身素雅的浅青色衣裙,浅粉色的长发松松地挽起,露出一段白皙优美的脖颈,侧脸线条在雪光映照下显得格外柔和,却也透着一股化不开的寂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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