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影西斜,暖橙色的光线透过窗纱,为室内镀上一层慵懒的金边。
白渊是在一阵强烈的酸软感中逐渐恢复意识的。
他甫一动弹,便觉浑身如同被拆解重组过一般,尤其是腰肢,和某处难以言说的隐秘之地,传来的酸胀感尤为清晰。
他试图撑坐起身,却四肢乏力,软绵绵地使不上劲。
想开口唤人,喉咙里却只发出几声沙哑的气音,干涩得厉害。
白渊无奈地牵起嘴角,露出一抹混合着疲惫,和某种餍足的苦笑。
昨夜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,零碎却炽热。
他依稀记得,自己被靳千阑带入一波又一波失控的浪潮中,那双紫眸曾因极致的快感而失焦涣散。
一度以为自己会溺毙在那片由对方主导的、陌生而汹涌的情潮里。
甚至在他体力耗尽、短暂陷入昏睡后,也会被身体深处无法忽略的、持续传来的酥麻快意再次弄醒。
简而言之,从他意识模糊到彻底昏厥,靳千阑似乎就未曾停歇过;而当他从昏睡中挣扎醒来,迎接他的依旧是对方不知疲倦的索求。
白渊在心底暗暗腹诽:不愧是年轻气盛……这精力未免也太旺盛了些……
正当他望着床顶的雕花出神时,外间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,随即是珠帘被轻轻拨动的清脆声响。
白渊狐耳敏感地动了动,透过半透明的床纱,隐约看见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僵立在不远处,似乎在犹豫是否要靠近。
白渊清了清嗓子,虽然依旧沙哑,却难掩其中一丝戏谑的笑意,对着外面扬声道:“愣在外面做什么?还不过来伺候我?”
他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,和一丝天然的媚意,穿透床纱,敲打在靳千阑的心上。
靳千阑的身影明显僵了一下,随即传来一声不自然的轻咳。
他像是下了很大决心,才迈开步子,有些机械地走到床榻边。伸出手,指尖微颤地撩开了那层薄薄的床纱。
真正看清榻上景象的瞬间,靳千阑的呼吸一滞,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。
只见黎白鸢慵懒地靠坐在床头,身上未着寸缕,仅靠柔软的锦被堪堪遮住腰腹以下。
然而,那裸露在外的上半身,从精致的锁骨到平坦的小腹,遍布着深深浅浅的暧昧红痕,如同雪地里绽放的红梅,无声却强烈地昭示着昨夜的疯狂与贪欢。
银白色的长发凌乱地铺散在枕间,更衬得他肌肤莹白如玉,此刻染上情欲的痕迹,有种惊心动魄的靡丽之美。
他脸上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,紫眸中水光未完全褪去,眼尾还残留着一抹嫣红,整个人像一只饱餐后餍足的狐妖,散发着致命的诱惑。
靳千阑的脸“轰”地一下彻底红透,连脖颈和耳尖都染上了鲜艳的赤色,仿佛能滴出血来。
他慌忙低下头,视线死死地盯着地面,不敢再去看那活色生香的画面,心脏却在胸腔里疯狂擂动。
白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靳千阑这副羞窘难当的模样,觉得又好气又好笑。
故意拖长了语调,声音沙哑却带着勾人的意味:“现在知道害臊了?昨夜那般……不知节制的是谁?”
他甚至还故作苦恼地叹了口气,调侃道,“唉,刚开荤的小处男果然……”
“白鸢!” 靳千阑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蛇,猛地打断他。声音都变了调,脸上的红晕更深,几乎要冒热气。
他深吸一口气,强行转移话题,语气生硬却难掩关切:“你既醒了,便……便先用膳吧,粥还温着……”
白渊见他羞得脑袋都快要冒烟,便也不再逗弄,默许地点了点头。
他掀开被子,动作间牵动了酸软的肌肉,忍不住轻轻“嘶”了一声。
一条纤长、笔直、白皙得晃眼的腿从被中伸出,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风情。
用脚尖轻轻踢了踢靳千阑的小腿,语气理所当然地命令道:“那还愣着做什么?还不快替我更衣?”
他笃定靳千阑绝不会愿意,让任何下人看到自己此刻满身暧昧痕迹的模样。
果然,靳千阑没有丝毫犹豫,几乎是立刻转身,快步走向一旁的衣阁。
他的背影看上去依旧僵硬,却透着一股认命般的顺从。不多时,他拿着几件衣裳回来,举到床边,声音低沉:“穿哪件?”
白渊懒洋洋地抬眼看了看,伸出纤细的食指,点了点那件鹅黄色、绣着精致花纹的衣袍。
“就那件吧,快些。”
那明亮的颜色衬得他此刻慵懒的姿态愈发鲜活。
靳千阑依言将其他衣服挂好,然后拿起那件鹅黄色的外袍。
白渊也尝试着扶住自己酸软的腰,艰难地想要站起身。
靳千阑见状,连忙上前一步,先小心翼翼地替他穿上柔软的里衣。
动作间,他的指尖偶尔不可避免地触碰到黎白鸢温热的肌肤,每一次接触都让他如同触电般微微一颤。
看着黎白鸢眉宇间,隐忍的疲惫和不适,靳千阑眼中闪过一丝清晰的愧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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