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晰地浮现起一抹极淡,却真实存在的笑意,如同阳光下的薄冰悄然消融。
他立刻放下手中的花洒壶,甚至顾不上拍掉衣摆沾上的些许泥土,便快步朝着黎白鸢走来。
秋月见到黎白鸢,也连忙起身,恭敬地行礼:“仙尊。”
白渊轻轻颔首:“免礼。” 他的目光却始终落在靳千阑身上。
秋月直起身,偷偷瞄着两人之间的互动,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彩,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,一副“磕到了”的陶醉表情。
靳千阑含笑的金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黎白鸢,声音也比平时温和了许多:“你怎么来了?” 那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欣喜。
白渊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抬起手,用指尖轻轻拂去,靳千阑脸颊上不知何时沾上的一点细小土灰,反问道:“你在这儿做什么呢?” 他的动作自然而亲昵。
靳千阑感受着他指尖微凉的触感,下意识地抬起手,握住了黎白鸢尚未收回的手腕,诚实而直接地回答:“种花。”
“种花?”
白渊顺着他刚才劳作的方向看去,只见旁边的一个小玉碟里,还剩下几颗饱满的、泛着淡淡紫光的种子。
他歪了歪头,有些不解,“紫霄花?我那汐云居的院子里不是种了一大片吗?何必费这个心思。”
靳千阑低垂下眼睫,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,握住黎白鸢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地收紧了些。
声音低沉而认真:“我看你……很喜欢。所以,我也想亲手种一些。” 他的表达依旧直白,却透着一股笨拙的真诚。
白渊微微一怔,随即忍不住抬手掩唇,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戏谑。
“你可知这紫霄花,性子有多娇贵难养?它对土质、气温、湿度乃至日照都挑剔得很,稍有差池便前功尽弃,最是考验人的耐心和细心了。”
说到此处,白渊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奇异的联想:这紫霄花的脾性,岂不正如外界传闻中的黎白鸢本人?
美丽夺目,却也同样任性娇气,需要人花费极大的心思去呵护、去哄着、爱着,才能绽放出最绚烂的光彩。
然而,靳千阑却并未被这“难养”二字吓退,他抬起眼,金色的眸子深深望进黎白鸢含笑的紫瞳里。
唇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,低声道:“都说爱人如养花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,“若我连一朵小小的紫霄花都不能悉心照料好,又该如何……去珍视比这花朵珍贵千万倍的你呢?”
“……”
白渊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,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,一股酸涩又温暖的暖流不受控制地涌遍全身。
他先是感受到一阵强烈的悸动和感动,但随即意识到秋月还在旁边,那丫头已经捂着嘴,肩膀不住耸动,显然激动得快晕过去了。
白渊顿时感到一阵尴尬,连忙假意咳嗽了两声,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。
然而,尴尬过后,一股更深沉的落寞与悲伤悄然蔓延开来。
他望着靳千阑那双,此刻盛满了清晰爱意与专注的金色眼眸,那里面映照出的,是他自己复杂难言的身影。
他张了张嘴,想要说些什么,那些准备好的、类似于诀别的话语却在喉咙里打转,沉重得让他无法轻易吐露。
靳千阑敏锐地察觉到了黎白鸢的异常,他那双总是能精准捕捉白渊情绪变化的金眸微微闪动。
主动开口问道:“你……是有什么话要吩咐我吗?”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“我…嗯…” 白渊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,干涩发痒。
在靳千阑那炽热得仿佛能将他灼伤的目光注视下,那些关于离别、关于“可能不再回来”的话,变得更加难以启齿。
这仿佛是一场无声的、提前到来的永别,每吐露一个字,都像是在心口划下一刀。
白渊深吸一口气,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,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却带着明显的艰涩:“我这段时日……要去天庭养病。”
他顿了顿,感觉到靳千阑握着他的手微微紧了一下。
白渊忽地用力,将自己的手腕从靳千阑的掌心抽了回来,这个动作带着一种决绝的意味。
他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捏紧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,用疼痛来逼迫自己保持冷静,说出后面的话:
“你一个人……总不能,在我身边……赖一辈子吧?” 他强迫自己扬起嘴角,试图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。
然而那笑容僵硬而勉强,比哭还要难看几分,“你的路还长着呢。”
靳千阑的手还维持着刚才握着他的姿势,掌心骤然空落,让他心头也跟着一空。
他脸上的那丝柔和笑意瞬间消失无踪,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淡漠,但若细看,便能发现那平静之下隐藏着一丝裂痕。
他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,紧盯着黎白鸢,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,却带着一种执拗的追问:“什么意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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