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丽的马车平稳地行驶在,长安城宽阔的青石街道上,车轮辘辘,窗外是人声鼎沸、商铺林立的繁华景象。
然而车厢内,却弥漫着一种近乎凝滞的寂静,与窗外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。
玄珥终究是少年心性,耐不住这沉闷的气氛,好奇地凑到车窗边。
悄悄掀起丝绸帘子的一角,紫蓝色的异瞳新奇地张望着外面车水马龙、叫卖声不绝于耳的街景。
白渊则微微低着头,浓密卷翘的银色睫毛垂着,掩盖着眸中的思绪,实则用余光小心翼翼地,打量着坐在对面的司璟延。
司璟延姿态闲适地靠在柔软的锦垫上,手中那柄莹润的玉骨扇,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摇着,扇面流动着淡淡的光泽。
他脸上依旧挂着那抹,仿佛天生就该在那里的、完美无瑕的温和笑意。
一双桃花眼眼波流转,正毫不避讳地、笑眼盈盈地回望着黎白鸢,那目光看似温和,却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。
两人的目光在静谧的车厢空气里无声地交织、试探。
最终,白渊的目光一个不慎,直直撞入了司璟延那含笑的深邃眼眸中,他知道躲不过去了。
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,终于率先开口,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尴尬氛围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:
“少主,我们……现在这是要去哪儿?”
司璟延闻言,微微歪了歪头,这个动作由他做来,显得格外风流倜傥。
他唇角的笑意加深,声音温润如玉,却带着一丝玩味:“这个问题,司某也想问问仙尊您呢——”
他拖长了语调,目光如同最精细的探针,“仙尊您此番……不在天庭上静养,纡尊降贵来到这凡尘俗世,是意欲何为呢?”
白渊被他这直接的问题问得心头一紧,眼神闪烁了一下,有些磕巴地试图含糊过去:“我……嗯……”
司璟延的目光依旧牢牢锁住他,带着探究的锐利,仿佛早已看穿了一切,却并不点破,只是耐心地等待着。
白渊被他看得心底发毛,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,在心里拼命安慰自己:他这样问,说明他还不知道我们偷渡的事……对,一定是这样!
他刚刚升起的这点侥幸,还没来得及让心里的石头落地——
司璟延见他依旧沉默,面色不变,只是那温润的嗓音稍稍压低,带着一种更深沉的、不容错辨的压迫感,缓缓开口。
吐出的字句却如同惊雷,差点让白渊的心脏直接从嗓子眼里跳出来!
“那不如……司某再说得直白些——”
司璟延的扇子停止了摇动,他用扇骨轻轻抵着线条优美的下颌,目光若有似无地扫了一眼正扒着车窗的玄珥。
“此时,按理应当身在刑场,等候午时处决的玄珥大人……为何,会出现在这凡间的长安城内?”
白渊蓦地瞪大了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,瞳孔因震惊而微微收缩,张口结舌,一时竟找不到任何言语来应对。
司璟延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,继续慢条斯理地猜测道,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天气,内容却字字惊心。
“莫不是……仙尊您说服了陛下,格外开恩,赦免了玄珥大人的死罪?”
他顿了顿,目光骤然变得犀利,如同出鞘的利剑,“还是说……仙尊您,是在知法犯法,顶风作案呢?”
“是我自己私逃出来的!不关主人的事!”
玄珥闻言立刻转过头,皱紧了眉头,紫蓝色的异瞳带着敌意瞪向司璟延,急切地想要将责任全部揽到自己身上。
白渊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华贵衣袍的布料,指节微微泛白。
他知道司璟延此人城府极深,心思缜密,那些临时编造的拙劣谎言,根本不可能瞒过他。
内心剧烈地挣扎着,他知道龙胤在他身上埋下了同心符,若真想找他,恐怕过不了几天就能寻来。
但他绝不能让人威胁到玄珥,无论是天庭的追兵,还是幽蚀族的窥伺。
如今他已将玄珥带离天庭,退路已断,天庭回不去,魔界更不能去……
放眼凡间,他唯一能想到、且有能力提供庇护的,似乎就只有眼前这位,心思难测的司璟延了。
他不能失去这个盟友。
想到这里,白渊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,紧攥着衣料的手稍稍松开了力道。
他抬起手,轻轻拉了一下玄珥的手臂,示意他稍安勿躁。
随后,他抬起眼眸,迎上司璟延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,深吸一口气,点了点头,承认道:
“是。我确实……帮玄珥越狱了,并且带他偷渡到了凡间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变得急切而真诚,试图解释,“但这一切事出有因!是幽蚀族的人,他们觊觎玄珥的空间系法术,意图夺舍!当时情况危急,我实在是逼不得已,才出此下策……”
说完,白渊小心翼翼地观察司璟延的表情,希望能看到一丝理解或松动。
然而,司璟延脸上依旧是那副天衣无缝、完美得让人挑不出错处的温和笑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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