翟刃寒那句关于“蚀尸娘娘”和“献祭”的话,像一块冰投入本就忐忑的家长们心中,刚因“孩子暂无性命之忧”而稍安的心,瞬间又高高悬起,寒意顺着脊椎骨往上爬。
那中年男人更是急得额头冒汗,紧张兮兮地冲上前,一把抓住翟刃寒的手臂,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,声音带着哭腔和哀求。
“少侠!那、那怎样才能把我们孩子找回来啊?您一定有办法的,对不对?!求求您,求求您救救我们孩子吧!” 他用力摇晃着翟刃寒的手臂,情绪激动。
翟刃寒低眸,视线冷淡地落在自己被紧紧抓住的手臂上,那接触让他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。
他不动声色地,缓缓将自己的手臂从那男人手中抽了出来。声音依旧平淡,听不出喜怒,只是陈述事实:
“斩妖除魔,是我的职责。我会降服‘蚀尸娘娘’。”
翟刃寒顿了顿,语气没有任何承诺的意味,甚至带着一种刻意的疏离,“至于你们的孩子……”
他不想对与自己无关的人做出任何保证,尤其是关乎性命的大事。
他担不起这份责任,也从不想承担。
他是捉妖师,他的道,他的责,只在清除为祸世间的妖魔,仅此而已。
保护特定的人,并非他分内之事,也超出了他愿意涉足的情感范畴。
周围家长们投来的目光,充满了迫切的期盼与无声的恳求,几乎要化为实质的压力。
翟刃寒选择性忽略了这些视线,他习惯了独行,习惯了不与他人产生过多纠葛。
然而,当他眼角的余光瞥见黎白鸢时,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。
白渊也正看着他,那双紫晶般的眼眸里,没有了平日或慵懒或戏谑的神采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晰的紧张,以及……
一种连他自己可能都未察觉的、带着信任的期望。
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翟刃寒,仿佛在等待一个能安定人心的答案。
翟刃寒的眉头几不可闻地蹙了一下,幅度小得几乎看不见。
他向来不喜被卷入这种情感的漩涡,更不喜被人寄予这种“拯救者”的厚望。
但……对着这双眼睛,那拒绝的话在舌尖转了一圈,最终还是被他咽了回去。
他移开视线,不再看黎白鸢,声音依旧是冷的,却松了口:“我会……尽我所能,保护他们。”
这算不上一个坚定的承诺,更像是一种基于能力的客观陈述。但对绝望的家长们来说,这已足够。
他们顿时松了口气,脸上重新燃起希望,纷纷围着翟刃寒,语无伦次地道谢。
翟刃寒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,微微偏过头,避开了那些过于热切的目光。
他不喜欢被人奉为“英雄”或“救星”,更不适应这种喧闹嘈杂、充满感激的氛围,这让他感到束缚。
直到黎白鸢也走上前来,对着他微微歪头,展颜一笑。
那笑容在清冷的月光下,依旧带着惊心动魄的美丽,左眼睑下和右唇角那两点朱砂小痣,仿佛也染上了月华,灵动生辉。
“有你帮忙,真是太好了。” 白渊的声音带着真诚的欣慰,“我们一起,定能把孩子们平安救回来。”
翟刃寒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,异色瞳中闪过一丝极淡的、几乎难以捕捉的怀疑。
他盯着里一定,语气平板地反问:“你行吗?”
那眼神,那语气,白渊瞬间就读懂了其中未尽的含义——分明是嫌弃他“别拖我后腿”。
白渊额角隐隐有青筋跳动,强忍住当场给这张冷脸来一拳的冲动,眯起紫眸,唇角扯出一个略显僵硬的、带着点咬牙切齿意味的笑容。
“放心,不会有事的。” 心里却已将翟刃寒吐槽了无数遍。
就在这时,旁边的玄珥极其应景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,他揉了揉泛着水光的眼睛,整个人像没了骨头似的,软绵绵地赖在黎白鸢身上。
用带着浓浓睡意的、甜腻软糯的嗓音撒娇道:“主人……我好困啊……”
白渊被他这一打岔,也暂时放下了对翟刃寒那点不爽,抬头望向天空。
只见一轮皎洁的圆月早已高悬中天,清辉洒落,算算时辰,怕是已过子时,接近凌晨了。
他低头对神色疲惫、强打精神的家长们温声道:
“现在时辰实在太晚了,大家也都筋疲力尽。不如我们先回去休息,养足精神,等天一亮我们再行动,可好?你们回去也别多想,孩子们一定会没事的。”
家长们经历了大起大落,此刻也确实身心俱疲,闻言纷纷点头,互相招呼着,准备结伴下山,沿着来时的路返回。
白渊却站在原地没动。玄珥歪着头,用困倦又疑惑的眼神看着他。
只见黎白鸢转过身,看向依旧独自立于月光下、身影孤直的翟刃寒,语气带着自然的关切问道:“翟刃寒,你晚上有落脚的地方吗?”
翟刃寒没有回答,只是抬手,将头上的斗笠帽檐又往下拉低了几分,彻底遮住了那双引人注目的异色瞳,也隔绝了外界探究的视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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