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虔夙如同丢弃一件碍眼的垃圾般“清理”出宫殿后。
萧却猛地转过身,那双燃烧着未熄怒火的翡翠绿眸,立刻精准地锁定了依旧坐在原处、正低头望着自己手心微微出神的黎白鸢。
白渊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——
方才在虔夙强行贴近、制造混乱的瞬间,一枚触手冰凉、隐隐散发着特殊能量波动的魔石,被悄无声息地塞入了他的手中。
他还未来得及细看,萧却那沉重而充满压迫感的脚步声便已逼近。
白渊心中一惊,几乎是本能反应。
迅速将那块来历不明的魔石塞进了腰间悬挂的、绣着精致白梅纹样的荷包深处,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。
萧却大步流星地走到他面前,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黎白鸢完全笼罩。
他脸上怒意未消,紧抿的薄唇勾勒出冷硬的线条,一双翠绿的眸子如同最上等的猫眼石,在殿内光线下闪烁着幽冷的光。
此刻正居高临下地、一瞬不瞬地紧盯着黎白鸢的脸庞,仿佛要从他细微的表情变化中,勘破任何一丝隐瞒或异动。
白渊被迫仰起头回望他。
银白色的长发衬得他,那张脸愈发清冷剔透,紫罗兰色的眼眸像是浸在冰水里的宝石,纯净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。
两人之间弥漫开一种无声的对峙,空气仿佛凝固。
然而,在这短暂的、仿佛被拉长的寂静中,萧却身上那股骇人的、仿佛随时要爆裂开来的戾气,竟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,一点点消散下去。
萧却原本凌厉如刀锋的五官线条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柔和了下来,紧蹙的眉宇也微微松开。
他像是蓄满了力却无处发泄的哑炮,最终只闷闷地炸响了一声,便偃旗息鼓。
他猛地拉开黎白鸢旁边的椅子,有些粗鲁地坐了下去。
随即翘起一个略显痞气的二郎腿,双臂紧紧环抱在胸前,将脸微微偏向另一边。
浑身上下都写满了“我在生气,快来哄我”这几个大字。
这意图过于明显,连白渊这般迟钝于人情世故的人,也清晰地感受到了。
他看出萧却的心思,可……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哄人。
明明在脑海里组织着诸如“你别生气”、“我与他并无瓜葛”之类的话语,可到了嘴边,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。
脱口而出的是另一番,完全偏离方向的言辞。
白渊无奈地、几不可察地轻轻叹了口气,将自己坐着的椅子,朝着萧却的方向,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一点点微小的距离。
他微微歪过头,露出一段白皙优美的脖颈线条,雪白的狐耳随着动作轻轻颤动,紫眸望向萧却紧绷的侧脸。
语气非常、非常真诚地,带着纯粹的疑惑问道:“我听说……你现在的处境不太妙?”
萧却一听,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,立刻坐不住了。
他猛地转回头,眉头再次紧紧皱起,翠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被冒犯的不悦,语气硬邦邦地反驳:
“刚才那个傻逼说的?你别听他的!我好着呢!”他急于否认,甚至带着点孩子气的逞强。
白渊被他这激烈的反应弄得怔了一下,随即只是轻轻“哦”了一声,便再次陷入了沉默。
他实在找不到别的可以继续聊下去的话题了,哄人这项技能,对他而言难度过高。
萧却用眼角的余光紧紧注视着黎白鸢的动静,抱着胳膊的手指,在他结实有力的小臂上,有些焦躁地、毫无规律地点动着。
他在等待,等待黎白鸢能再说点什么,哪怕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也好。
可等了半晌,身边之人依旧安静得像一尊精美的玉雕。
萧却终于不耐地“啧”了一声,意识到指望这块“木头”主动是不可能了。
他只好压下心头那份别扭,主动开口,声音因为之前的怒气,和他此刻复杂的心绪而显得有些低沉沙哑:“你怕了吗?”
白渊闻声,抬起紫眸,对上他带着探究和某种隐晦期待的目光,不解地问:“怕什么?”
萧却撇了撇嘴,眼神有些游移。
明明极其不愿将自己可能陷入麻烦、甚至可能软弱不安的一面暴露在别人面前。
尤其还是在这个他一心想要掌控、想要其眼中只有自己的人面前。
但他还是硬着头皮,用一种极其别扭、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问道:“你怕不怕……我被魔尊……”
话语在这里戛然而止。
萧却猛地顿住,像是突然被一道惊雷劈中天灵盖,瞬间清醒过来。
他在说什么屁话?
黎白鸢怎么会担心他被魔尊处罚?
这个他强行掳来、日夜囚禁在身边的天族仙尊,恐怕日日夜夜都在盼着他早点死,好重获自由,溜之大吉吧!
一股混杂着难堪、自嘲和更加汹涌的烦躁瞬间淹没了了他。
萧却不再看黎白鸢,蓦地站起身,动作大得让椅子都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。
他转向一旁早已将重新热好的饭菜摆放整齐、却一直屏息凝神、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的侍女们,只用背影对着黎白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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