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田回到威托队基地时,时间已然到了下午。
他的脸上维持着恰到好处的疲惫,应对着同事们的例行问候,心思却全在下一步的计划上。
观察已经结束,他不能再被动等待。
必须主动出击,而目标,就是正木博士。
他是这里智商最高、逻辑最严密的人,理论上,也是最有可能从内部发现梦境矛盾的人。
虽然风险巨大,但早田别无选择。
第二天上午,早田找了个借口,再次离开了指挥室。
他没有开车库的车,而是叫了一辆出租车——他需要避免使用可能被监控的公务车辆。
他直接来到了生物工程研究所。
向前台表明身份后,他很顺利地在一个项目实验室里找到了正木博士。
此刻他正站在一台复杂的仪器前,指挥着几个研究员记录数据。
赤木玲子——或者说,这个梦境中的“赤木玲子”就在他不远处,同样专注地操作着电脑。
看到她真实地存在于自己的面前,早田的心脏还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。
“正木博士。”早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。
正木闻声转过头,看到是早田,推了推眼镜,脸上露出一丝介于礼貌和不耐烦之间的表情:“早田顾问?有事?我记得今天没有和威托队的联合会议。”他的态度很自然,完全是对待一个相熟但不算亲密的工作伙伴的态度。
“有点私事,想和你单独谈谈,很重要。”早田强调道,目光快速扫了一眼旁边的“赤木玲子”。
正木皱了皱眉,似乎觉得早田的请求有些突兀,但还是点了点头:“去我办公室谈吧。”
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实验室。
早田能感觉到背后那道属于“赤木玲子”的视线短暂地停留在自己身上,没有任何异常,只是普通的好奇。
走进办公室,门一关上,早田立刻切入了主题,他没有时间拐弯抹角。
“博士,你相信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是真实的吗?”
正木正准备去倒水的手顿在了半空。
他转过身,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早田:“早田顾问,你昨天就说身体不适,看来确实没休息好。需要我帮你联系基地的医疗部门吗?”他的反应完全在早田的预料之中。
“我很清醒,博士。”早田逼近一步,压低声音。
“看着我,认真回答我。
你对赤木玲子小姐……真的没有任何疑问吗?”
正木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眼神变得锐利:“早田顾问,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。玲子是我的同事,也是我的未婚妻。
你对她有什么‘疑问’?”他的语气带上了明显的防御和警惕,仿佛早田在无理取闹。
听到正木的回答早田的心沉了下去。
“博士!你仔细回想一下!雪山!侵略者的游戏!她早就已经留在了那座雪山上!她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!”
正木的眉头紧紧锁死,他看着早田,眼神里的疑惑逐渐被一种“这人果然病得不轻”的断定所取代。
“早田顾问,我想你可能是压力太大了,产生了某种……妄想。玲子确实几年前在一次高原野外采样中遇到了小型雪崩意外,受了点轻伤,但早已痊愈。没有什么外星侵略者,更没有牺牲。
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荒谬的故事。”
沟通完全无效。
梦境的篡改是天衣无缝的,它修补了所有的逻辑漏洞。
早田咬了咬牙,知道必须下猛药了。
“好,既然你不信我。
那我带你去一个地方,你看过之后就明白了。”
“什么地方?我现在很忙……”正木显得很不情愿。
“墓地。”早田盯着他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说。
正木愣住了,看早田的眼神已经完全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了。
半小时后,两人站在了那片宁静的墓园里,站在了那座刻着“赤木玲子”名字的墓碑前。
微风拂过,带来青草和泥土的气息。
墓碑被打扫得很干净,前面的花瓶里插着新鲜的白菊
早田指着墓碑,声音沉重:“博士,你看清楚。
这才是现实!
赤木玲子已经死了。
实验室里的那个,只不过是这个虚假的世界制造出来的幻影!”
正木敬吾看着那块墓碑,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。
有错愕,有困惑,但更多的是对早田行为的不解和……一丝怜悯。
他沉默了几秒钟,才缓缓开口,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:“早田顾问,我知道一位同样叫‘赤木玲子’的女士不幸早逝令人惋惜。
但这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很多。
仅凭一个名字,你就断定我的未婚妻是一个……幻影?”
他顿了顿,仿佛在斟酌词句,尽量不刺激到早田:“而且,带一个同事来看一座同名者的墓碑,然后告诉他,他每天见到的人其实是个死人……你不觉得这非常……不合逻辑,甚至有些失礼吗?”
他的反应理性得可怕,完全是从一个“正常人”的角度出发,将早田的所有行为都归因于精神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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