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宁轩甚至没有看那地上的馊饭一眼，只淡淡地对狱卒道。
“有劳了。”
那语气，平静得仿佛在说“今天天气不错”，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。
不对劲。
墨清楠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份异常。一个即将流放的罪臣，面对如此羞辱，怎会如此镇定？这绝不是认命或绝望，而是一种……掌控全局的冷静。
她的视线悄然转向角落里一直闭目养神的老妇人——这具身体的祖母，殷素。
从那面白无须的男子带着人离开后，这位祖母就如同一尊枯槁的雕像，一动不动。可就在狱卒转身离开的瞬间，老妇人微阖的双眼倏地掀开一道缝。
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？
浑浊的眼球深处，迸射出的精光锐利如刀，飞快地扫过狱卒的背影，落在了墨宁轩波澜不惊的脸上，母子二人完成了一次无声的对视。
那眼神，根本不属于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，倒像一头蛰伏已久、随时准备扑杀猎物的猛兽。
要不是末世十年精神系异能养成的敏锐，她还真发现不了。
这一家子，有点意思。
墨清楠心中的烦躁稍稍平复。
流放，意味着离开这座密不透风的囚笼。
路途虽险，却也意味着变数和机会。
死局，活了。
但前提是，她必须拥有自保的力量。
她可不想真的就体验一下古代几日游，就又去阎王那里报到了。
她强忍着脑中剧痛，将全部意识沉入精神识海。
那里曾是浩瀚无垠的星海，空间与精神两股能量交织成绚烂的星河。
而现在，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死寂与黑暗。
她不甘心地一遍遍探寻，一遍遍冲撞着那片虚无。
终于，在黑暗的最深处，她感知到了一点微弱得几乎要熄灭的火星。
那是她的空间和精神双系异能最后的一点能量余烬！
虽然微弱，但……够了！
求生的希望瞬间点燃，墨清楠集中起全部精神，小心翼翼地朝着那丝能量余烬探去。
就在她的精神力即将触碰到那点火星的刹那——
“哗啦……哗啦……”
牢门上的铁链被什么东西抽得哗哗作响，刺耳的声音惊得她的精神力猛然断裂，脑袋一阵眩晕。
“起来，起来，墨家的，有人来看你们了。”
一个身穿绛紫撒花锦缎褙子，头戴金累丝嵌红宝石凤头钗的老妇人，在一众嬷嬷丫鬟的簇拥下，正满脸嫌恶地走了过来。
她身后，还跟着四名手持利刃、气息彪悍的侍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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