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透过梧桐树叶,在福利院老旧的木地板上洒下一地碎金。
两岁的姜念摇摇晃晃地站在走廊中央,小手指着蜷在窗台上的白猫,奶声奶气地喊出了人生中第一个完整的词:“姐姐——”
正在给孩子们分早餐的姜予安猛地抬头,勺子“哐当”一声掉进粥桶里。
他蹲下身,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:“念念,你刚才叫什么?再叫一遍好不好?”
姜念咯咯笑着,更加响亮地重复:“姐姐!姐姐!”
窗台上的白猫闻声抬头,琉璃般的蓝眼睛温柔地眯起,软软地“喵”了一声,跳下窗台,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姜念的小腿。
“我们念念会叫人了!”林舒月闻声从厨房出来,系着沾满面粉的围裙,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。
她一把抱起姜念,在她肉嘟嘟的脸颊上亲了一口。
姜念小手紧紧抓住雪团蓬松的尾巴:“姐姐!雪团,姐姐!”
然而这份温馨在三日后被打破。
午睡时间,四岁的小勇带着几个孩子围住了正在和雪团玩耍的姜念。
“笨蛋念念,猫怎么可能是姐姐!”小勇大声嘲笑,“它连话都不会说!”
另一个扎羊角辫的女孩附和道:“就是!我姐姐会给我扎辫子,你的猫姐姐会什么?只会喵喵叫!”
“它不是普通的猫!”姜念把雪团护在身后,小脸涨得通红,“它是我姐姐!”
“骗人!猫就是猫,和外面那些野猫一样!”小勇做了个鬼脸,“你有个猫姐姐,羞羞脸!”
孩子们哄笑起来。
姜念愣在原地,看着雪团那双纯净的眼睛,第一次感到了难堪。
从那天起,姜念变了。
雪团像往常一样叼着玩具老鼠来找她,她把头一扭:“走开!”
雪团蹭她的膝盖,她跺着脚跑开:“不要你!”
深夜,雪团悄悄跳上她的小床,刚挨到她的被角,姜念就惊醒大哭起来。
姜予安匆忙赶来,把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抚。
“怎么了,念念?不是最喜欢雪团姐姐吗?”
姜念抽噎着,小拳头揉着泪眼:“雪团不是姐姐……它和外面的猫一样,都不会说话……”
她不明白,为什么别人的姐姐能陪着玩游戏、说悄悄话,而她的姐姐只会喵喵叫。
这种困惑在她小小的心田里发酵成了执念。
一周后的午后,姜予安发现姜念把雪团按在走廊角落,一本正经地举着识字卡片。
“妹妹,”姜念一字一顿地教,“叫我妹妹。”
雪团乖巧地坐着,尾巴尖轻轻摆动。
“妹——妹——”姜念又重复了一遍,把小脸凑到雪团面前,期待地看着它。
“喵。”雪团伸出粉色的舌头,舔了舔她的鼻尖。
“不对!”姜念急得跺脚,“是妹妹!不是喵!”
她不死心,整整一个下午都抓着雪团反复练习。
可无论她如何示范、如何引导,雪团回应她的永远只有千篇一律的“喵喵”。
夕阳西沉,橘色的光晕染红了整个庭院。
当雪团再一次软软地“喵”出声时,姜念最后一丝耐心终于耗尽。
委屈、失望、羞耻感瞬间爆发。
她“哇”地大哭起来,一把推开雪团,跌跌撞撞地冲向姜予安的办公室。
“爸爸!爸爸!”她扑进姜予安怀里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“不要雪团了!我讨厌雪团!它根本不是我姐姐!”
姜予安放下手中的教案,把哭成泪人的女儿抱到膝上。
他轻轻拍着她的背,目光望向门口——雪团悄无声息地蹲在那里,眼睛里盛满了人类看不懂的忧伤。
“念念,”他擦去女儿脸上的泪水,声音温和如春日溪水,“你知道吗?在你刚来福利院的那个冬天,差点永远离开爸爸。”
姜念的哭声渐渐小了,抽噎着抬起头。
“那时你才三个月大,得了很重的肺炎,整夜发高烧。”姜予安的声音很轻,仿佛怕惊扰了回忆,“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。那个雪夜,是雪团跳上你的婴儿床,整夜趴在你胸口,用它的体温温暖你。每当你的呼吸变弱,它就会大声叫唤,把我们都引过来。”
姜念睁大了眼睛,忘记了哭泣。
“第二天,你的烧奇迹般地退了。医生说,如果不是雪团一直守着你,可能就……”姜予安顿了顿,把女儿搂得更紧了些,“你学爬时,它在你身边护着;你学走路时,它做你的小拐杖;你半夜哭闹,它总是第一个跑到你床边。”
走廊上的雪团轻轻“喵”了一声,缓步走到姜念脚边,用头蹭了蹭她的小腿。
姜念低头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,突然发现里面映着自己小小的倒影。
“姐姐……”她哽咽着伸出小手,轻轻抚摸雪团毛茸茸的脑袋,“对不起……”
雪团发出满足的呼噜声,跳上姜予安的膝头,温柔地舔去姜念脸上的泪痕。
窗外,晚霞满天。
焦院长和林舒月站在门边,相视而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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