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！这个！”林可指着其中一封陆浩宇发给苏韵的邮件片段，内容只有一行：
“…确保陈重无法继续接触P-X核心数据。必要时，启动‘净化’程序。授权码：PHNX-7。”
“净化程序…”杜恒的声音冰冷刺骨，“这就是爆炸案的指令！陆浩宇亲笔签发的谋杀令！”
铁证！虽然只是碎片，但这行字，足以将陆浩宇钉死在主谋的位置上！林可感到一阵混合着愤怒和冰冷的战栗。
然而，关于“P-X前体”的具体形态、存放地点、合成路径的关键文件，似乎都在未拷贝的55%里，依旧缺失。
“抽屉…”林可突然低声说，她想起了潜入时瞥见的那个上锁的抽屉，“苏韵的办公桌，左边最下面那个抽屉，锁着。上次我就觉得奇怪…”
杜恒眼神一凝。一个上锁的抽屉，在高度依赖电子文件的今天，显得格外突兀。里面很可能存放着物理备份、原始记录，或者…某些她极度珍视、不愿电子化的东西！
“必须拿到抽屉里的东西！”杜恒立刻做出判断，“U盘里的邮件是陆浩宇的罪证，但抽屉里可能藏着‘P-X前体’的实物线索！甚至是陈重留下的东西！”
这个念头让林可心头一跳。陈重…
……
接下来的两天，两人如同在刀尖上跳舞。
苏韵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母狮，巡查的频率和范围都达到了令人窒息的程度。她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锥，每次扫过林可，都带着毫不掩饰的、赤裸裸的杀意。化学楼的安全检查也突然变得极其严苛，进出登记、物品检查、实验室使用审批…处处都是障碍。陆浩宇则依旧维持着温文尔雅的表象，但林可能感觉到，他课堂上扫过自己的目光，多了几分深沉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。
杜恒手臂上的淤青，颜色更深了。那几点幽蓝色的荧光似乎也明亮了些许，在昏暗光线下幽幽闪烁，如同不灭的鬼火。针刺般的痛感发作得更加频繁，让他不时皱眉。但他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下一次行动的准备中——目标：苏韵上锁的抽屉！
……
机会终于在一个阴沉的下午出现。
杜恒通过隐秘渠道得知，苏韵下午三点必须去参加一个由校领导主持的紧急安全会议，时长至少一小时！这是一个无法抗拒的“正当理由”！
两点五十分。
林可再次潜伏在楼梯间阴影里，比上一次更加紧张。苏韵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寒冰，笼罩着整栋化学楼。她甚至能闻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——那是苏韵的标志。
两点五十五分。
苏韵办公室的门开了。苏韵脸色阴沉地走出来，手里拿着会议文件夹。她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走廊，最终冷冷地哼了一声，快步走向电梯间。
电梯门合上的声音，如同行动开始的号角！
林可再次化作一道影子，闪入苏韵的办公室！这一次，她没有丝毫犹豫，直奔目标——办公桌左下角那个厚重的、带着黄铜挂锁的抽屉！
锁是老式的弹子锁。林可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细长的、顶端带着特殊弯钩的铁丝——这是杜恒给她的，并教了她简单的开锁技巧。她强迫自己冷静，回忆着杜恒的指导，将铁丝小心探入锁孔。
心跳如雷，汗水滑落。时间一分一秒流逝。
走廊外似乎传来脚步声？林可的手猛地一抖！
不，是幻觉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再次集中精神。摸索…试探…感受弹子的位置…
“咔哒。”
一声轻微的、如同天籁般的机括弹响！
锁开了！
林可的心几乎跳出胸腔！她颤抖着手，猛地拉开了抽屉！
抽屉里东西不多，摆放得甚至有些凌乱，不像苏韵一贯的作风。最上面是几份泛黄的纸质文件，标题是《Project Phoenix - 初期安全风险评估 (陆浩宇签字)》。
林可来不及细看，她的目光被压在文件下面的一样东西牢牢吸引住了！
那是一张照片。
一张边缘有些磨损、色彩略显陈旧的彩色照片。
照片上，是一个穿着白大褂、笑容阳光灿烂的年轻男生，正站在一个通风橱前，手里小心翼翼地托着一个小小的、透明的玻璃样品瓶。瓶子里，装着大约几克晶莹剔透、在灯光下折射出奇异七彩光芒的晶体！晶体呈现完美的多面体结构，像是最纯净的水晶，却又隐隐透出一种金属般的冷硬光泽。
照片的背景，依稀能看到熟悉的实验室仪器轮廓。
照片的背面，用娟秀却带着力道的笔迹写着一行字：
“给韵：看！我的‘彩虹水晶’稳定了！属于我们的未来！ ——重”
陈重！
是陈重！
他手里托着的…就是“P-X前体”？那传说中的“凤凰-X前体”？那导致他死于非命的晶体样品？！
林可的呼吸瞬间停滞！爆炸案的画面，档案缺失的记录，陆浩宇冰冷的指令…在这一刻，被这张照片赋予了血淋淋的真实感！陈重的笑容如此明亮，带着对科学和未来的纯粹热忱，却不知死亡已在门外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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