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干就干。当天夜里,在“魅影”夜店打烊、人员清空之后,林凡、周庞和阿亮开始了“擒虫”行动。
根据林凡的提议,他们在吧台最显眼的位置,打开了一瓶龙哥珍藏多年、舍不得喝的昂贵威士忌。琥珀色的酒液倒入水晶醒酒器中,浓郁醇厚的酒香立刻弥漫开来,连不怎么喝酒的周庞都忍不住多吸了两下鼻子。
“这味儿,真带劲!那虫子肯定忍不住!”阿亮搓着手,既期待又紧张。他们在醒酒器周围布置了阿亮找来的粘鼠板、捕鸟网等传统陷阱,又在几个关键角度架设了手机,试图碰运气看能否拍到什么。
一切准备就绪,三人躲在远处的卡座阴影里,屏息凝神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夜店内寂静无声,只有中央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。就在周庞快要靠着林凡打瞌睡的时候,林凡突然轻轻碰了他一下,低声道:“来了!”
只见吧台方向,空气中似乎泛起一阵极其微弱、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涟漪,如同水纹荡漾。紧接着,那瓶敞开的威士忌酒液,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下降!
然而,那“酒虫”极其狡猾。它并未完全显形,只是维持着扭曲光线的匿形状态,小心翼翼地靠近。当它的“身体”(如果那算身体的话)即将触碰到醒酒器时,似乎感知到了下方粘鼠板的存在,酒液下降的趋势猛地停止。空气中那微弱的涟漪晃动了一下,迅速远离了吧台。
第一次引诱,失败。
“这虫子成精了吧?这都能发现?”阿亮傻眼了。
林凡若有所思:“它天生谨慎,对危险感知敏锐。撤掉物理陷阱,只用酒试试。”
他们撤掉了粘鼠板和网,只留下醒酒器和手机。然而,酒虫依旧没有上当,它只是远远地“嗅”着酒香,酒液不再减少,仿佛在观察,或者在嘲笑他们的徒劳。
第二次尝试,失败。
阿亮急得抓耳挠腮:“林大师,这怎么办?它要是一直不出来,我们不是白忙活?”
周庞也眼巴巴地看着林凡。
林凡沉吟片刻,眼中闪过一丝决断:“看来,得我亲自去会会它了。”
他让周庞和阿亮继续躲在远处,自己则整理了一下衣服,缓步走向吧台。他没有刻意隐藏气息,但将灵觉提升到极致,仔细感知着那团隐匿在空气中的、带着浓郁酒气的灵性波动。
他走到吧台前,仿佛只是一个深夜未归、想独自喝一杯的客人。他拿起那个醒酒器,给自己倒了小半杯威士忌,却没有喝,只是轻轻晃动着酒杯,让酒香充分释放。
同时,他暗中运转体内那蜕凡中期的灵力,一丝极其微弱的、源自他体内那沉睡之灵的、带着星穹般浩瀚与灼热气息的灵压,若有若无地以他为中心弥漫开来。这并非攻击,更像是一种宣告,一种位格上的自然流露。
他感觉到,空气中那团隐匿的灵性波动猛地一僵!原本还在小心翼翼徘徊的“酒虫”,仿佛遇到了天敌,瞬间停止了所有动作,连扭曲的光线都凝固了。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传递出来。
林凡知道时机到了。他放下酒杯,对着那片凝固的空气,温和地开口,声音带着一丝灵力共鸣,直接传入其意识:“我知道你在。我无意伤你,只是你在此地窃取酒水,已引来麻烦。出来一见吧。”
寂静了片刻。
终于,在林凡目光注视的那片空气,涟漪再次荡漾开来,光芒扭曲,一个奇异的小生物缓缓显露出了真容。
它果然如记载所言,体型约莫成年人手掌大小,形似一只圆滚滚的、半透明的蚕宝宝,通体呈现出琥珀般的色泽,仿佛本身就是由美酒凝聚而成。皮肤覆盖着细密晶莹的鳞片,头顶有一根小巧玲珑的白色独角,一双豆大的眼睛是醉人的酡红色,此刻正带着七分恐惧、两分好奇和一分委屈,怯生生地看着林凡。
它抱着自己短小的尾巴,悬浮在半空,对着林凡发出细微的、“唧唧吱吱”的声音,像是在解释,又像是在求饶。
阿亮和周庞在远处看得眼睛都直了,周庞更是小声惊呼:“哇!好可爱!”
**见林凡似乎和那虫子“谈妥”了,两人也按捺不住好奇,从卡座后跑了出来。**
**周庞满脸堆笑,伸出胖乎乎的手指,小心翼翼地想摸一摸酒虫那看起来Q弹滑溜的身体:“小家伙,你好呀,我叫周庞……”**
**他手指还没碰到,酒虫立刻嫌弃地扭过身子,用屁股对着他,还发出“噗”的一声轻响,喷出一小股极其精纯的酒气,差点没把周庞熏个跟头。**
**阿亮也凑过来,试图展现自己“社会人”的魅力,挤出一个自认为和蔼的笑容:“小东西,跟哥混呗?哥场子里别的不多,就是酒多!”**
**酒虫连头都懒得回,只是慵懒地甩了甩尾巴尖,那意思仿佛在说:“就你那些掺了水的破酒?也配?”**
**两人碰了一鼻子灰,面面相觑,只能羡慕地看着酒虫对林凡亲昵讨好。**
林凡看着这小东西,心中也是一软。它确实没害人,只是遵循本能寻找好酒而已。他伸出手指,轻轻碰了碰酒虫冰凉光滑的额头。
酒虫身体一颤,却没有躲闪,反而小心翼翼地凑近林凡的手指,轻轻蹭了蹭,传递出一股亲近、依赖,甚至带着一丝谄媚的情绪。它清晰地感知到林凡体内那沉睡的、让它灵魂都为之战栗的崇高存在,那是一种它无法理解、只能敬畏的位格。
“以后跟着我吧,”林凡轻声道,“保证有好酒喝,但不能再偷了。”
酒虫那双酡红色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,忙不迭地点头,发出欢快的“唧唧”声,然后化作一道琥珀色的流光,主动钻进了林凡的上衣口袋里,找了个舒服的角落蜷缩起来,还不忘探出小脑袋,讨好地蹭了蹭林凡的胸口,同时对旁边眼巴巴看着的周庞和阿亮,投去一个傲娇的小眼神。
困扰阿亮多日的离奇窃案,就此告破,而林凡的麾下,也多了一个看似无用、却或许在某些时候能派上奇用,而且只认他一个人的小小“酒友”。
阿亮对林凡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,拍着胸脯保证,异市凭证的事,包在他身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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