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垠的虚空啊,寂静就跟永恒的BGM一样。只有星辰那点缀似的挂在天上,散发着或明或暗,或远或近的冷光,跟个高冷女神似的。逐星梭呢,就跟条灵巧的小鱼,悄咪咪地滑溜着,屁股后面就留条转眼就没了的微弱星痕。
洪嘉盘腿坐在驾驶舱里,心神跟逐星梭连得死死的。头回置身在这浩瀚又空旷的星海里,哪怕他现在心境已经够佛系了,也不由得觉得有那么点渺小,又带着点敬畏。老家那颗蓝星啊,早就从他视线里消失不见了,就连它所在的那个恒星系,也变成背景星图里头一个不起眼的小亮点。
他呢,就按着云鲲星鳞那模糊不清的指引,再对照着古老的星图,设定了个大概方向,目标就直指那片叫“无尽星渊”的危险边缘地带,去找那个“星枢”节点。
星海航行,可没想象中那么浪漫又快活。就算逐星梭的速度比元婴期的遁光快多了,可动不动就光年起步的距离,愣是让这趟旅程显得又臭又长。大多数时候,洪嘉都在打坐练功,参悟法术,要么就是研究沧澜真君给他的,关于星渊和各种星空异象的玉简。
《万海归源诀》在这星海里头,好像有了啥新的变化。周围虽然没啥大海水,可那无处不在的星辰之力,稀薄的宇宙灵气,甚至各种射线和粒子流,都成了它能吃的东西。洪嘉能感觉到,他那混沌金丹转得更慢了,但也更有劲儿了,液态真元被星辰之力泡过之后,好像也沾染了点星辰的光辉,blingbling的。
潮汐星辰珠就悬在他身前,跟舷窗外面真实的星星们互相辉映着。它里头那种生死平衡,潮汐引力啥的法则,在星空里头好像更容易被人感知到,也能更容易被撩拨起来。洪嘉试着把神识往星辰珠里头钻,感觉自己好像能“听”到远处恒星那澎湃的能量潮水声,能“看”到星星之间那无形的引力脉络。
青竹钓竿就横放在他膝盖上。魔渊那一仗之后,特别是最后那一招“钓命”之后,竿子里头那收敛起来的混沌光泽,好像变得更深沉了。洪嘉时不时就用神念去滋养它,感受里头那种演化万物的归墟真意。在这片似乎所有东西最后都会归于沉寂的星海里,这种感悟就显得特别深刻。
时间就在这又无聊又充实的航行中,悄咪咪地溜走了。不知道过了多久,逐星梭前头的情景开始变样儿了。
原本稀稀拉拉的星星变得密起来了,视野里头开始出现一大片一大片五颜六色,跟极光似的贼拉好看的星云尘埃。这些尘埃带绵延多少万里都不知道,里头悬浮着无数大小不一的陨石,冰晶,甚至还有些小行星的残骸。这儿啊,就是星尘之海了,是恒星生老病死的残渣,也是星海航行中,既有坑又有宝的地方。
“前方检测到高密度尘埃带,有不稳定的能量场和好多障碍物。建议减速,开防护罩。”逐星梭自带的,器灵本能的那点儿预警机制,就通过神念传给了洪嘉。
洪嘉心里一动,逐星梭的速度立马降下来了,船身上泛起一层柔和的星光护罩。他就操控着飞舟,跟个经验老到,见过大风大浪的老船长似的,小心翼翼地在密集的尘埃和碎石头中间穿梭着。
神识就跟蜘蛛网似的散开来,虽然在这能量乱七八糟的地方受到不小的干扰,可配合着云鲲星鳞的空间感应,照样儿能提前躲开大多数危险。
正当他全神贯注地导航呢,云鲲星鳞突然传来一阵不寻常的悸动!不是指向遥远的星枢,而是指向左前方不远处,一块体积跟小山似的,黑不溜秋,形状极其不规则的大块星骸!
从那星骸上面,洪嘉感觉到了一种特别隐秘,但又带着点熟悉味道的空间波动,还有……一种微弱的生命反应?不,更像是某种残存的,不甘心的意志碎片!
“有东西?”洪嘉眉头一挑。在这荒芜的星尘之海里,撞见一块藏着特殊波动的星骸,立马就勾起了他的好奇心。说不定是啥天材地宝呢?还是某种星空生物的遗体?
他就操控着逐星梭慢慢靠近。走近了,就更能感受到这块星骸的大和小,还有它的沧桑劲儿。它表面布满了撞击坑和被撕裂的痕迹,好像经历过无数岁月那洗礼和折磨。那股隐秘的空间波动,就是从星骸里头深处传出来的。
洪嘉没敢直接往星骸上面踩。他琢磨了一会儿,就把青竹钓竿拿出来了。
既然自称钓鱼佬,那探索未知世界,自然就得首选他那垂钓大法了!
他就站在逐星梭开着的舱门口,稳住了身子,把神识都凝聚到了钓竿上。这一回啊,他可不是“寻宝”,而是试着“钓念”——去钓那星骸深处残存的意志碎片,或者它里头藏着的那点空间异常!
无形的神念钓线,穿透了逐星梭的护罩,跟最轻柔的触手似的,小心翼翼地伸向那块巨大的星骸,避开了表面乱七八糟的能量场,朝着里头那丝不寻常波动的源头,慢慢地延伸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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