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周等人的行动效率很高。
不到一小时,田玉兰就接到电话,汇报说小区附近“已经清理干净”,并确认了是“京城陈家”派的人。
这个消息让田玉兰的脸色更冷了几分,但她没有再多说什么,只是嘱咐王石安安心待在家里。
整个白天,母子二人都没有外出。
家里的气氛表面平静,却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紧张。
王石安帮着母亲整理家务,两人偶尔交谈,话题刻意避开了晚上的宴会,但那份共同的警觉心始终存在。
王石安透过窗户,能看到楼下偶尔有看似寻常的路人或车辆短暂停留,他知道,那或许是母亲安排的人,也或许是陈家更换了更隐蔽的监视方式。
这种被卷入漩涡的感觉,让他更加明确了今晚宴会的重要性。
傍晚时分,田玉兰换上了一身剪裁利落的深色套装,妆容精致,气场全开。
她将一枚小巧的胸针别在衣领上,动作自然。
王石安也换上了得体的衣服,神情沉稳。
“儿子,准备好了吗?”
田玉兰看着儿子,目光中有询问,更有鼓励。
“准备好了,妈。”
王石安深吸一口气,点了点头。
他知道,今晚他不是以一个普通大学生的身份去参加聚会,而是作为母亲田玉兰的儿子,去面对一场关乎家庭安危的博弈。
田玉兰走到他面前,替他正了正衣领,低声最后叮嘱道:
“记住,少说多听。陈国华的任何承诺或威胁,都不要轻易表态。一切看我的眼色。”
“明白。”
华丰会所坐落在潭州一处僻静但极显档次的地段。
门口有专人接待,态度恭敬地将母子二人引至一间极为私密的包房。
包房内,陈国华早已等候在此。
他约莫五十多岁,穿着中式绸衫,面带笑容,看起来儒雅随和,但一双眼睛精光内敛,透着一股久居上位的算计。
他身边还坐着一位戴着金丝眼镜、气质精干的年轻人,应该是他的助理或律师。
“田总,你们可算来了!快请坐,快请坐!”
陈国华热情地起身相迎,笑容满面,仿佛真是许久未见的亲人。
“国华兄,久等了。”
田玉兰淡淡一笑,举止从容,与王石安一同落座。
寒暄过后,陈国华的目光落在王石安身上,语气愈发温和:
“这就是石安吧?真是长得跟大哥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,百闻不如一见,一表人才!听说在潭州理工读书?真是年轻有为啊!”
“二叔过奖了。”
王石安不卑不亢地回应,礼貌中带着疏离。
侍者开始上菜,席间尽是珍馐美馔。
陈国华谈笑风生,聊着京城的趣闻,看似随意,却总在不经意间将话题引向科研动态和学术界的人事变动,言语间偶尔透露出对大哥陈明远“处境艰难”的惋惜。
田玉兰始终面带微笑,应对得体,既不过分热络,也不失礼数。她巧妙地接过话题,谈论潭州的商业环境和自己的生活,绝口不提陈明远的具体情况。
王石安安静地吃着东西,大部分时间在倾听,敏锐地观察着陈国华和他助理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和动作。
他能感觉到,对方温和的表面下,藏着一种急于切入正题却又不得不按捺的焦躁。
酒过三巡,陈国华终于按捺不住,他放下酒杯,叹了口气,语气变得沉重起来:
“玉兰,石安,不瞒你们说,我这次来潭州,除了看看你们,也确实是有件棘手的事想跟你们商量。”
他身体微微前倾,压低声音:
“是关于我大哥明远的。他现在的情况……很不好。上面查得很紧,他以前的一些研究项目,牵扯很大。如果有些关键资料流落在外,被有心人利用,恐怕会给他带来灭顶之灾啊!”
他目光灼灼地看向田玉兰和王石安:
“你们……毕竟是他的家人。他有没有交给你们保管过什么东西?比如……一些笔记、硬盘之类的?现在交出来,或许还能帮到他。”
包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。真正的交锋,此刻才开始。
田玉兰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明显讽刺和冰冷的平静。
她放下筷子,目光锐利地直视陈国华,语气不再有丝毫客套,而是直指核心:
“国华兄,你这话从何说起?”
她声音不高,却字字清晰,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意味。
“明远当年是什么情况,你比我更清楚。他被你们陈家骗回去之后,我们母子就再也没见过他一面。他连自己有个儿子都不知道,又怎么可能把他的研究成果交给我们?”
她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匕首,瞬间剥开了所有虚伪的客套,将那段不堪的过往直接摊开在桌面上。
她特意强调了“骗回去”和“再也没见过”,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在陈国华的伪装上。
王石安屏住呼吸,看着母亲。
这是他第一次听母亲如此直接、如此锋利地提起那段往事,心中涌起一阵酸楚,也对母亲的坚韧有了更深的认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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