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教授的眼皮颤动了几下,喉咙里发出嗬嗬的、像是被砂纸磨过的声音。他缓缓睁开眼,浑浊的眼珠先是茫然地转动了几下,随即猛地聚焦,当看清围在他身边的我和傅瑾琛时,那熟悉的惊恐再次浮现,他挣扎着想往后缩,却因为身体的虚弱和疼痛而动弹不得。
“别……别过来……放过我……”他声音嘶哑,带着哭腔。
傅瑾琛没有靠近,只是蹲下身,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看着他:“陈教授,看清楚,是我们。你已经安全了,那些追杀你的人暂时被甩掉了。”
陈教授愣了一下,似乎这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不再是那个破旧石屋,而是陌生的密林。他喘着粗气,眼神里的恐惧稍稍褪去一些,但依旧充满了警惕和不安。
“安全?”他惨笑一声,声音里满是绝望,“哪里还有安全?他们不会放过我的……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知道真相的人……”
“真相到底是什么?”我忍不住开口,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,“陈教授,你信里说的‘致命缺陷’,‘表观遗传风暴’,到底是什么?‘曙光’……我父母的研究,真的是一条绝路吗?”
听到“父母”两个字,陈教授的身体猛地一颤,他看向我,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,有愧疚,有痛苦,还有一丝……难以言喻的怜悯。
“晚晴……”他叫了我的名字,声音低沉下去,“你父母……他们是天才,是真正的理想主义者……他们想要照亮人类的前路……但是……光明的背后,总是伴随着无法预料的阴影……”
他深吸一口气,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,眼神变得空洞,像是陷入了可怕的回忆。
“我们在最后的灵长类动物长期模型中观察到……‘曙光’技术,在成功逆转端粒酶衰老、大幅延长细胞寿命的同时,会……会不可逆地激活一组沉睡的、与极端情绪和认知偏执高度关联的古老基因簇。我们称之为……‘潘多拉序列’。”
“潘多拉序列?”我心脏一缩。
“是的……”陈教授的声音像是在梦呓,“它不会直接导致生理上的癌变或畸形……但会……会潜移默化地扭曲心智。接受‘曙光’治疗的个体,在获得漫长寿命的同时,会逐渐变得……情绪极端,偏执,狂躁,甚至……产生强烈的毁灭倾向。这种变化是隐性的,缓慢的,初期根本无法察觉,可能几年,十几年后才会彻底爆发……”
他抬起颤抖的手,捂住脸,泪水从指缝中渗出:“我想象过……如果这项技术应用于人类……我们不是在延长生命……我们是在创造一群……拥有近乎永恒寿命的……疯子!偏执狂!甚至……恶魔!那将是……真正的末日!”
我如遭雷击,浑身冰冷,血液仿佛都凝固了。延长寿命的代价,是失去人性?变成怪物?
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”我摇着头,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真相,“我父母……他们知道吗?他们知道这个风险吗?!”
陈教授放下手,泪眼婆娑地看着我,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挣扎:“我不知道……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否察觉……但我在整理文静……你母亲早期的研究手稿时,发现了一些……一些她似乎试图绕过这个风险的设想和笔记,但都很零碎,不成系统……也许她有所预感,但还没来得及深入验证就……”
母亲的手稿?她早就有所预感?
一丝微弱的、几乎不可能的希望,像风中残烛般在我心底亮起。
“手稿呢?!”我急切地追问,“那些笔记在哪里?!”
陈教授茫然地摇摇头:“不知道……可能还在实验室的旧档案库里,也可能……已经被销毁了……我当时……太害怕了……只想着逃离那个……即将诞生的地狱……”
最后的希望似乎也破灭了。我瘫坐在地上,巨大的绝望和悲伤如同冰冷的潮水,彻底将我淹没。父母毕生的追求,竟然是一个如此可怕的、足以毁灭世界的错误?
傅瑾琛一直沉默地听着,脸色阴沉得可怕。但他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彻底崩溃,反而在极致的震惊和失望后,眼神里重新燃起一丝冰冷的、不服输的锐利。
“也就是说,”他开口,声音沙哑却异常冷静,“‘曙光’的核心技术本身是成功的,它确实能逆转衰老。问题出在伴随产生的、不可控的心理副作用上,是这个‘潘多拉序列’?”
陈教授木然地点点头。
“那么,理论上,”傅瑾琛继续追问,像是在逼迫自己面对最残酷的现实,却又在绝望中寻找最后一丝逻辑的缝隙,“如果能够找到方法,抑制或者绕过这个‘潘多拉序列’的激活,‘曙光’是否还有成功的可能?”
陈教授愣了一下,似乎被这个问题问住了。他沉思了很久,才缓缓摇头,眼神依旧绝望:“太难了……‘潘多拉序列’的激活是和端粒酶逆转的核心机制深度捆绑的……就像光和影……想要光,就必须承受影……至少……以我们目前的技术和理解……我看不到任何希望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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