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摸到块潮湿的帆布——是被缴获的蛟龙背包,陈铮的单兵急救包还挂在侧面,止血钳的金属头硌着他的手腕,冰得像死人的手。
干扰器就摆在背包旁边,绿色指示灯明灭如鬼火,每一次闪烁都像在倒计时。
秦翊的瞳孔骤缩——那上面的频段显示,正是蛟龙特战队的应急频道。
此刻扬声器里正传出变声后的男声:“蛟龙三组已撤离至蟒口,请求直升机接应。”他突然想起,半小时前旅部的接应指令里,“蟒口”是预设的陷阱代号。
“操你妈。”他咬着牙扯下干扰器的天线,金属线在掌心勒出红痕,皮肉火辣辣地疼。
洞外传来佣兵的笑声,他迅速摸出战术耳机——是刚才放哨佣兵掉在石缝里的,外壳裂了道缝,电路板还能用。
匕首尖刮过碳膜电阻,黑色粉末簌簌落在战术手套上,他把碳粉混着唾液抹在应急发信模块的触点上,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如蝶。
摩尔斯电码的节奏在脑海里炸开。
他数着干扰器的蜂鸣间隔,在第17次蜂鸣结束时按下发送键——8秒,足够让信号穿透雨幕。
“三组覆灭,勿近蟒口,敌为外籍,鹰喙。”最后一个点划刚跳出,干扰器突然发出刺啦声,屏幕上的绿色指示灯转为红色。
“信号异常!”洞内传来黑鸦的暴喝,皮靴声如暴雨般逼近。
秦翊抓起战术背心往外冲,侧洞出口的藤蔓被他扯得乱颤,枯叶簌簌落下,砸在肩头。
雨水劈头盖脸砸下来,他顺着岩壁滑向密道,背后传来子弹擦过耳际的尖啸——黑鸦的枪响了。
他在雨里狂奔,战术靴踩碎的枯枝在身后发出脆响,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的心跳上。
跑出去五十米时,左边的灌木丛突然晃动,他本能地滚进泥坑,却听见幼兽的呜咽——是只被雨水淋透的小麂子,正用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,鼻尖滴着水。
“嘘——”秦翊抹了把脸上的泥,刚要起身,远处传来对讲机的沙沙声:“所有小组注意,目标向东北移动,携带蛟龙战术设备......”
他的手指按在战术腕表的紧急按钮上,没有按下。
雨幕里,陈铮臂章上的血渍正在他心口发烫,像团烧穿胸腔的火。
东北方向三公里外,有处废弃的伐木场,那里的地窖能藏三天——但此刻,他听见了更多脚步声,像潮水般漫过山林。
秦翊的战术靴刚碾过一截断枝,身后突然炸起刺耳鸣响。
他本能前扑,后颈的汗毛根根倒竖——那不是普通的枪响,是120毫米迫击炮弹划破雨幕的尖啸。
三秒前他刚通过自制发信器向旅部发送警告,此刻敌方后援显然循着信号源锁定了洞穴坐标。
爆炸气浪裹着碎石砸在背上,他像被巨掌拍飞的枯叶,一头撞进轰鸣的激流。
冷水灌进战术面罩,肺部在压迫下剧烈收缩,眼前炸开的光斑里,陈铮染血的帽徽忽远忽近,像一枚坠落的星。
他拼尽全力划动双臂,却被湍急的水流卷着往下冲,膝盖磕在暗礁上的钝痛混着灌进鼻腔的泥沙,几乎要将意识撕碎。
“抓住!”
模糊的听觉里突然炸响自己的吼声——是三年前带新兵时,救落水的小伍用的吼法。
他猛蹬双腿,指甲抠进岸边垂落的藤蔓,指节在暴起的青筋里泛白,藤蔓纤维在掌心断裂的触感像撕裂的肌腱。
藤蔓断裂的脆响和着心跳声刺进耳膜,最后一刻他死死攥住块突出的岩石,整个人像条被甩上岸的鱼,在泥滩上剧烈咳嗽,吐出的水混着血丝。
体温正在流失。
雨水顺着战术服的缝隙往里钻,浸透的速干衣贴着皮肤,像无数条冰蛇在游走,寒意从脚底爬向脊椎。
秦翊扯下粘在脸上的水草,战术腕表的荧光屏在黑暗中刺目——体温34.2℃,这是失温症的临界值。
他抹了把脸上的水,视线扫过上游浅滩时突然顿住。
那是“战场清明”。
这是蛟龙特训时教官说的“直觉爆发”,当身体濒临极限,大脑会以慢放的形式呈现环境细节。
此刻他看见浅滩下的淤泥里,半截生了锈的摩托艇艇身正随着水流轻晃,油箱盖的锁扣虽然腐蚀,却没有完全脱落,金属边缘在月光下泛着幽光。
“赌一把。”他咬着牙解下战术腰带,军刀在掌心转了个花,“陈铮的战术表还在黑鸦手里,老子得把场子找回来。”
潜水时的刺痛比想象中更剧烈。
冷水灌进鼻腔的瞬间,他差点呛水,咸腥的泥水冲上脑门,却硬是憋着气摸到艇身。
锈迹斑斑的油箱盖被军刀撬开,他凑过去闻了闻——汽油特有的辛味混着淤泥味钻进鼻腔,还有救。
拖出摩托艇的过程像在和死神拔河。
他的指尖几乎失去知觉,麻木中只能靠肌肉记忆扯开作战服内衬,抽出里面的防火纤维,用打火石擦出火星。
第一下没着,第二下火星落在纤维上,腾起的火苗映得他眼尾发红:“着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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