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珩接过,指尖触到发烫的纸张。目光扫过“锐器刺创致心脏破裂死亡”“胃内见燃烧状态蜡烛残留物,伴局部黏膜灼伤”等字样,他的眉峰几不可查地蹙了下,再抬眼时,眸色沉得像结了冰的海面。
“生日快乐。”他扯了扯嘴角,语气里淬着冷意,听不出是嘲讽凶手,还是在说这荒唐的现场。
苏棠没接话,又低头摆弄起那截蜡烛:“蜡烛是市面上最常见的儿童款,三色混装,城郊批发市场十块钱一捆,溯源难度大。不过蜡烛芯里掺了点硫磺,不是常规成分,可能是凶手自己加的。”
“硫磺的成分报告,半小时后给我。”陆珩把尸检报告折了两折,放进大衣内袋,又看向陈默,“去查张超的社会关系,重点查最近有没有人给他过过生日,或者跟他提过‘生日’相关的事。”
陈默赶紧点头:“明白!现在就去!”
他刚要转身,就见苏棠突然凑到陆珩面前——两人距离瞬间拉近,近得陆珩能闻到她无菌服上消毒水味里,还掺着一丝冷冽的雪松香气,和解剖台的气息格格不入。
陆珩身体瞬间绷紧,刚要后退,就听苏棠“咦”了一声:“陆队,你身上怎么有股奶油味?”
她还吸了吸鼻子,语气特认真:“草莓味的,甜得发腻,像是路边摊卖的那种廉价儿童蛋糕——你大半夜不查案,跑去给小朋友过生日了?”
陆珩的额角跳了跳,伸手用指尖抵住她的额头,把人推远了些。力道不大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距离感:“苏法医,专注你的尸检。张超的完整报告,明早八点前放在我桌上,少扯无关的事。”
苏棠被推得往后退了半步,愣了愣,突然笑出声。防护镜后的眼睛弯成月牙,连带着口罩边缘都跟着翘起来:“怕什么?我又不会跟队里说,咱们冷面陆队,大半夜躲在儿童蛋糕摊前偷吃,还沾了一身糖精味。”
陆珩盯着她,黑眸里没什么情绪,只有指尖的温度透过乳胶手套,还残留着抵在她额头上的触感。几秒后,他收回手,转身就走:“陈默,跟上。”
大衣下摆扫过地面,带起一阵冷风,弹簧门在他身后晃了晃,又归于平静。
陈默小跑着跟上,脑子里还在反复回放“陆队偷吃儿童蛋糕”的画面,越想越混乱,忍不住小声问:“陆队,苏法医说的是真的吗?您真去……”
“闭嘴。”陆珩头也没回,声音冷得像冰,“查案。”
陈默赶紧闭了嘴,可嘴角还是忍不住往上翘——原来冷面队长也有被“拿捏”的时候,这苏法医,好像跟传说中“只对尸体感兴趣”的怪人,不太一样。
解剖室里,苏棠看着紧闭的门,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,忽然拿起镊子,戳了戳陶瓷盘里的蜡烛头。
“草莓奶油味……”她嘀咕了一句,琥珀色的瞳孔里闪过点笑意,“陆队,你藏得还挺深。”
无影灯的光落在那截彩色蜡烛上,蜡油的反光晃得人眼晕。这起案子的疑点,好像就浓缩在这截烧了一半的蜡烛里——凶手为什么要让死者吞下燃烧的蜡烛?为什么偏偏是生日蜡烛?
苏棠重新戴上手套,拿起放大镜凑近蜡烛头。不管陆珩身上的奶油味是怎么回事,眼下这具尸体,还有这截蜡烛,才是解开谜团的关键。
而她有种预感,这截带着硫磺味的生日蜡烛,只是个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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